第75节
袍披上,又从架子上捞过一件宽大的披风,将人裹在里头,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怀里,出了帐子。

  四下无人,他一路顺利地回了她的住处。将人放回床榻,拉过被子盖好,准备离开。

  谢汝迷迷糊糊随手一拉,就碰到了男人的左手。

  指尖粘稠,有点凉,潮乎乎的,是什么……

  她蓦地睁开眼,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人。

  “回来。”

  沈长寄:“……”

  谢汝揉了揉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有红色。

  她搓了搓手指,又放到鼻子前头闻了闻,脸色大变。

  “沈长寄,过来。”

  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微僵,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了回去。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谢汝上下打量,目光最终凝在某处,“左手伸出来。”

  沈长寄:“……”

  没办法。

  不能不听。

  他伸出了手。

  谢汝瞬间就怔住了,她呆呆看着,许久反应不过来。

  那只手上裹着个什么东西,缠了厚厚的一圈,整个手已经被鲜红的血给染透了,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她只觉得鼻间一阵酸涩,喉咙也哽咽了下,“你坐下,我看看。”

  她握着手臂,拉过那只手,不敢碰,只轻轻托着,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她手指颤抖,将他打的结解开,一层一层绕开。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被血渍浸透的布条湿哒哒的。

  啪嗒——

  缠绕解开,里头的东西掉了出来。

  谢汝怔忡片刻,将瓷片拿了起来。

  沈长寄拦了她一眼,“小心。”

  啪——

  她一下拍开他的手。

  抿着唇,一言不发,拿着瓷片看了好久。

  沈长寄怂怂地开口:“阿汝……你说句话好不好?”

  谢汝没理他,把瓷片放下,又托起他的手。

  那只手掌心有好几道极深的伤口,伤口曾经愈合,又被反复剖开。

  她问:“疼吗?”

  “就……还好……”

  “为什么?”

  “疼痛能让我清醒。”他说。

  谢汝的眼泪刷地一下冲了出来。

  一滴一滴泪落在床榻上,沈长寄顿时手足无措。

  他慌张地给她擦眼泪,却被她偏头避开。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

  沈长寄想跟上,“你去哪?”

  谢汝厉声喝退,“坐下。”

  沈长寄收回了脚,乖巧地坐了回去。

  谢汝连鞋都没顾上穿,翻箱倒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