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口。”

  鹤州刺史……

  沈长寄提起笔,在纸上落下鹤州二字。

  鹤州刺史早就被他抓了,又过了几月,工部的问题才暴露出来,灭口的命令当真是一小小刺史下的?一州刺史下令毒杀工部侍郎?

  西戎,玹先生……

  他在鹤州二字旁边又落下了个“玹”字,说道:“信呢。”

  “人犯说信早已被他毁了,”赵向尚严肃道,“除此之外,鹤州刺史今日在狱中自尽未遂,现已被控制住,但不管如何严刑逼供,他都一口咬定他是主使,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这是他们遇到的最配合的人犯。

  沈长寄笔尖一顿,眸光微沉。

  这般迫不及待“畏罪自尽”,欲盖弥彰。

  “大人,鹤州刺史会不会是看事情败露,自知逃不过,又恐惧玄麟卫的刑罚,便自我了结求个痛快?”

  沈长寄不做声。

  假如罗期兴被毒杀成功,临死前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那么即便抓住了下药的狱卒,那狱卒也只会说出鹤州刺史的名字,鹤州刺史一死,这案子便可以圆满了结。

  他在“玹”后面又加上先生二字。

  西戎王庭安插在京城的人手倒是不少,大轩的朝堂上,究竟有多少人怀有异心。

  赵向尚走后,平瑢被叫进了屋。

  沈长寄放下了笔,将纸揉成团,随手丢在桌上,“找人去查一查那个玹先生。”

  平瑢心不在焉地应下。

  “怎么?”

  平瑢犹豫道:“大人,您为何对陛下隐瞒西戎的事?”

  鹤州灾情严重,百姓怨声载道,朝廷放出风声是鹤州刺史与工部侍郎私自贪款,罗期兴一死,百姓皆拍手叫好,办此案的首辅大人即便是在这案子中出了什么错处,成宣帝也不会重罚他。

  但欺君之罪不可一概而论,隐瞒重要案情这一条足以治沈长寄的罪。好在知晓罗期兴与西戎有勾结的人都是他们自己人,他们这些心腹,每个人都承恩于首辅,不会背叛他。

  平瑢道:“大人您不会不知道,陛下这些年对您……”

  “我自然知道。”

  成宣帝忌惮利刃锋芒过盛,恐难长久容忍他。

  从前沈长寄无所畏惧,如今却不同。若是这位帝王容不下他……

  他现在有了软肋,该做些准备才是。

  “正因我知,才瞒下此事。”沈长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