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丫鬟巧乐

  方金河实在是太过理智,他就像天生能看透这些东西的本质,他坐在上元,一呼也是百应,也是无人敢欺,但是那些都是假象,假象上不得台面,总有一天会被撕破,摧枯拉朽,被规则狠狠地踩在脚底。

  就像他义父自尽的那个雨夜,他被狠狠地打了脸。

  国家已经乱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浑水摸鱼的人实在太多,方金河担任商会会长,本是个文职,但是因为是他当着,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因为方金河要有作为,有作为就得强硬,然而他手上的权利跟不上他的手段与态度,权利不强硬,他这样强硬,就会有危险。

  方金河不怕什么危险,但是今天他突然就怕了。

  因为他身边有了关玉儿,关玉儿就如与他一体,他的事总会牵连到她。

  方金河在某一瞬间想着或许要限制关玉儿的活动范围,把她藏起来,危险就不会蔓延。

  但他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他就立刻打了自己一巴掌。

  凭什么要关玉儿活得不自在?说到底,是他的本事不够大。

  被窝里的关玉儿翻了个身,小声的呓语,好看的唇微张,在说着什么梦话,嘟囔着、无知无觉又显得稚嫩可爱,方金河忍不住伏下身来注视着她。

  他把耳朵贴了过去,试图听一听她在说些什么,然而梦中的言语晦涩难懂,方金河难以理解,只觉得她的声音濡濡地带着娇气,方金河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脸。

  他的手放过去,细腻的触感就蔓延进了他的心脏,就像有根轻飘飘的羽毛拂了拂他的胸口,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柔软起来。

  他又想伸手过去捋一捋她额间的发,正在这时,关玉儿又动了一下,她翻了个身,一把将他的手搂在怀里当做了枕头。

  方金河弯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他脱了冷硬的外套,轻手轻脚的缩进了被窝里。

  关玉儿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了过来,方金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抱了抱,温度终于蔓延了过来,他的心就像被填的实实的,终于安定了心。

  好软。

  方金河又摸了摸她温凉的头发,然后心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有个软乎乎的媳妇可真好,他又把被子整了整,让她躺得舒舒服服,他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着还是看他媳妇儿的想法,明天问问她。

  他可是想把她栓在身上,恨不得挂在口袋里。

  要不给她也弄个小职位,免得跟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打牌听戏,最好是时时刻刻能看着的小职位。

  …….

  关玉儿第二天醒来,听说刘立把能招的都招了。

  “乔司令的太太?我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要害我?”

  阿香嘟囔道:“她肯定是嫉妒小姐!她一定是个丑八怪!”

  关玉儿噗嗤一声笑起来,又问:“那个乔严呢,方金河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人,扣着,还是放人?”

  正在这时,外头的门一开,只见外头是方金河。方金河穿着个衬衫,眼睛看着她,直直地走了过来。

  “怎么?”关玉儿有些惊讶,“今天又不放假,你不去上班,还在家里?”

  方金河修长的手指探了过来,摸住关玉儿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