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钱鸡
眉。

  陈氏移开目光不再理会她,眉头松开了,嘴角则是几不可见地上扬了些,带着一丝讽意。不光是她,就连临近的几桌宾客,都对沈若笙有那么些不忍直视。

  觥筹交错之间,渐渐地夹杂了窃窃私语。

  “这沈大娘子流落在外多年,说是被有名儿的药商收养了,我可没看出一丁点儿名门闺秀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这是烧了什么高香,能被国公府瞧上。”

  “模样倒还成,身段却是差得很,你看京城哪家闺秀像她这样珠圆玉润的。”

  “新姑爷没跟着回门,也能吃地这样畅快……会生的珠圆玉润也就不奇怪了。”

  “说不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无知无觉才不晓得伤心难过。”

  “伤心难过?我看她倒是得意地很,攀上谢国公府这高枝儿,怕是这几天做梦都要笑醒了。”

  “只可惜了那谢大公子,本就身子不好,如今病得连归宁宴都没来成,摊上这么个小家薄命相的女子,怕是不妙啊……”

  “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借病推脱,这可还不一定呢。”

  各种刻薄的猜测,让参与议论的人皆是带了看好戏的笑容,于是沈若笙在抬头寻着可口的菜式时,就看到了不少人望向自己的异样目光。

  沈若笙神色如常,自己动手盛起了莲子露。

  虽然她没有听闻,也知道别人会议论她。不过嘲笑也好,讽刺也罢,她无所谓。

  或许是从小日子艰苦的缘故,她很容易满足,如今她盛装华服,眼前金齑玉鲙,即使没人同她归宁,即使被别人嘲讽议论,也仍是满足的。

  她在出阁之前就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若不是因为如此,且相师说他命中带煞,宜与沈氏为亲,以沈府的地位,原也攀不上谢家这门亲事。

  而沈应秾为了攀这门亲事,也是颇为费心劳神的。不但把抛弃多年的她给找了回来,还悄然替她们母女改了籍。

  如不是改籍,就算是姓氏年龄都相衬,这亲事也仍是轮不到沈若笙的。

  只因她的生母是从掖庭放出来的罪臣之女。而沈应秾当初也是因此,才会在考中进士之后抛弃了她们,生怕与罪臣之后结亲,会耽搁他的大好前程。

  沈应秾彼时不过才任了从六品小吏,便已经担忧至此,谢国公乃从一品爵,想来就更是忌讳了,于是沈应秾在做这些的时候,沈若笙只当不知。

  因为她的确也很想攀这门亲事。

  沈若笙自打有记忆起,只有娘亲一个亲人。十二岁丧母之后,她便行庖司膳,以此谋生。在来京城之前,她待的最后一处是锡陵知府家。

  她只在富贵人家的后厨辗转,希望某日能得主家相助,为当年枉死狱中的外祖父翻案,让她们母女不再受屈。

  然而她一介厨娘,即使做了管厨娘子,于权贵眼中亦如草芥,数年下来,翻案之事并无进展,倒是厨艺越发精进。正在她攒够盘缠,打算离开锡陵,入得京中再寻机遇之时,沈府管家出现了,说她的生父要为她与国公府的大公子谋婚。

  纵使她再不喜,沈府大娘子的身份,还是比厨娘要让人信服地多,更何况民间都说谢国公为人方直,又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肱骨之臣其一,沈若笙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这之后沈府便对外声称失散多年的女儿终于找回,还特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