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明明正值鼎盛之年,却满头白发的模样,而控制不住眼泪滚落。

  “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众位都辛苦了,金宝,带他们去休息,今天晚上朕在太华殿,宴请众位以表感谢。”

  沈家人离开之后,明德殿只剩下孟寒声和阮月两人。

  他依旧牵着她,慢慢往太央宫而去。

  “沈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孟寒声问道。

  阮月心中本来还在忐忑,见他这么问,面上一喜,“来得路上,小张太医给娘诊过脉,说她是多年郁结,只要解开心结,好生调养,便会慢慢康复。”

  她说完,另一只手也握上来,巧笑嫣然,眸光笃定。

  “我就知道侯爷……不是,我就知道陛下不会不关心爹娘的!”

  “爹娘叫得这么娴熟,看来是真想给沈家当媳妇呀!”孟寒声打趣道。

  阮月面色一红,举起孟寒声的手挡住眼睛,“陛下不许笑话我!”

  她害羞了一会儿,放下孟寒声的手,面上多了一丝忧虑。

  “陛下跟沈家,往后是不会认回关系了吗?那我以后还能叫他们爹娘吗?”

  “我是我,你是你,你想叫便叫吧。”

  夜,太华殿。

  孟寒声让金宝安排的是一场家宴,没有很大的排场,也没有歌舞表演助兴。只有一张圆桌,满桌珍馐,共计不到十口人。

  饭桌上,孟寒声并不多说话。

  因为他每次说话,应答的那个人总会起身朝他行礼之后才答,搞得人兴致全无。

  他本来胃口就不好,这几日又天天熬夜,更是没有食欲,简单吃了几筷子,就不想在动。

  阮月坐在他旁边察言观色。

  众人都是看着孟寒声,他只要一停,他们也停,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凝固。

  这也许是这一家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阮月不希望宴会草草结束,让众人失望,便不时给孟寒声布几道他爱吃的菜,让他的碗一直都没有空下来的时候。

  然而吃到一半的时候,金宝从外面进来,附身在孟寒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死了?”

  “还没有。”

  “那就等死了再跟朕说。”孟寒声随意得摆了摆手,把金宝赶下去。

  刚拿起筷子,就听见酒杯重重落在桌面震出一声闷响。

  沈父起身,朝孟寒声微微拱手,道:“为君者,正其身,而国定矣。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陛下若是不能做到仁义正,只怕国祚无法绵长!”

  “沈老先生这是在教朕做事?”孟寒声反问。

  沈父一脸正气,推开沈如松拉住他的手,义正言辞道:“陛下莫不是听不得一句谏言?若是是如此,那便赐死草民好了,反正对您而言,人命轻贱如草!”

  “感情你搁这儿是在跟我求情?”孟寒声放下筷子,好整以暇道:“那你可知要死的是谁?”

  沈父不习惯孟寒声的态度,碍于他如今是陛下,才没有冲动的拿出长辈的姿态。

  但越是见他草菅人命,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他就越是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