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节
�倒出冷茶,也极少有人到厅堂去坐坐喝水。南方的水井都很浅,水满的时候用桶直接打水,遇到干旱年头,用茶籽树做的木钩就可以打水喝了,并不象北方的井,得用轱辘才能打到水。孩子们也可以进去玩,尤其是女娃喜欢进去,因为里面有花,四季的轮回,就有四季的花看,在山里也算是有涵养的人家了。等院墙推倒,刘家人也没说什么,碰到打水的,打个招呼,也不再倒冷茶出来了,那些花也被当成资产阶级的小情调被拔了,只留下一株罗汉松依然挺拔。

  井呈方形,有二个井台,二个井台相差二尺不到,上面井台是打喝的水,下面井台是洗衣服的,本地人都知道。有一年,有个怀孕的妇女,因站着洗衣服,到上面井台打水洗衣服,第二天,井水很混象是泥浆。那时,刘老爷子还在,因为在运动期间,也没找妇女什么事,又不敢大张旗鼓地请人做法事,叫儿媳撒了些茶叶米,过了二天,井水慢慢清澈了,只是水没有了过去的清澈甘甜了,第二年,刘老爷子就走了。工作组也没太难为刘家,地方上也没多少人去送葬,也不敢请风水先生,找个凹地埋了,过了几年,刘家孙子因为略通文墨被招工去了铜矿,临别,到井里打了一壶带走。直到九十年代,当了官回来,那自然是后话了。井也就成了大家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