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头去,秀眉轻挑,伸出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屋内。

  少府怔了,脸上的神情破碎了,整个身子如随风飘荡的叶,晃的厉害,要不是小厮眼疾手快扶了把,她现在已经亲吻大地去。

  “大人!”小厮不忍。

  少府挥退小厮,双腿剧颤的走了过去。

  屋内的各位大臣贵女,看着脸黑如碳,怒火沸腾却忍而不发的栖太尉,再看着扒在床边不停嘀咕、胆大包天的少府二小姐,霎时间看向少府的眼光,充满了淋漓尽致的……同情。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一女不孝,殃及全家,尤其是朝堂上本就如履薄冰的老娘。

  少府就是在这样的视线中,连最后一丝丝的希望都没了,她面色灰败,心想:自己的为官生涯大概真是做到头了,明儿就向陛下请求告老还乡。

  只是,我才三十啊,就要告老?一时只觉讽刺至极。

  离宛则靠近泠奚,眨了眨眼,悄声道:“她这是弄的哪一出?脸色红了白,白了灰,灰了紫?川剧变脸?”

  泠奚微微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殿下,川剧变脸是?”

  离宛摆了几个手势,现场给她唱了段,声音极轻:“就是……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唔,泠奚忙捂住自己的唇,单薄的双肩一耸一耸,漂亮的杏眼里,笑出了泪花。

  总管嬷嬷轻飘飘的睨来一眼。

  离宛一边“嫌弃”的瞥着泠奚:“嘘,低调。”一边冲总管嬷嬷,灿然一笑。

  总管嬷嬷余姚,叹气的摇摇头,垂下的眸中却是无奈温和。

  离宛眯眼瞧着,再次感叹原主真是拿了一手的好牌,却打的稀巴烂。谁都不知,余姚身为总管的十数年来,看似不偏不倚,甚至隐隐偏向继皇夫一方,但她实际上却是前皇夫,也就是大皇女亲爹的人,因早年受过前皇夫许多恩惠,一直感恩于心,私下里对大皇女多有照拂,真可谓是良苦用心,却不留名。

  因此才会在女帝摆驾回宫后,不放心原主,找借口回来看了看,可以说,要不是有余姚暗中保驾护航,原主早就被继皇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但原主不知是被猪油蒙了眼,还是怎地,偏偏不识好人心,对余姚极为排斥,平日里见着她,是横鼻子瞪眼,哪哪都看不惯,甚至一度以为母皇对自己失望,是她从中作的梗,故而没少在女帝面前贬低她。

  离宛自认,要是她处于余姚的位置,碰上原身这种人,早就让其自生自灭去,余姚已经做的够多够好,够仁至义尽了。

  这厢的离宛尚有闲心回顾小说情节,那厢的栖萱则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丢脸是小,戴绿帽也是小,便连泽儿的婚事,与自己当下的前途比起来,也是小的不能再小,若是让总管嬷嬷将后院发生之事如实禀报给女帝,自己就完了,毕竟陷害皇女,可牵扯上了嫡位之争,那将不仅仅是失去圣心这般简单,更甚者,会引起帝王的猜疑与忌惮,还会牵连宫中的继皇夫,保不齐还会影响到五皇女和八皇女的锦绣前程!

  栖萱张着大口,急促的呼吸着,宛若一条濒死的鱼,她预感到这一条船上的贵人,将因自己的疏漏,面临巨大的危机。

  此时的她,没有丝毫的侥幸心理,会天真的觉得此事汇报上去,女帝只认为是贴身婢女认错了人,与她栖府无关,就凭女帝的智慧,及当权多年的见闻,实在不难看出其中的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