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
�栖家大公子,不过如此嘛。”

  “你!”栖泽正欲再说,却被身后陡然传来的人声,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好诗!”着一身明黄衣袍的女帝,迈着雍容的步子,款款而来,见到离宛和她臂弯里的人,勾唇浅笑:“看来我儿并非不会作诗,只是独独缺了能引起诗兴的物什。”

  女帝话中“物什”二字,足可见她压根儿就没把区区亡国公主当人看。

  离宛面色未变,扬着微醺的嗓子,甜甜的喊了声:“母皇。”

  现在绝不是计较女帝态度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离宛在现代,可是个骄骄富二代,平日里跟父母撒娇惯了,是以面对一国之主的女帝,也没在怕的,那娇劲儿自来,她摊开泠奚的手心给女帝看:

  “母皇如此说,那为了能叫儿臣日后能多作好诗,便将这亡国公主塞给儿臣作贴身婢女罢,瞧瞧这满手的糙茧子,料想是个顶勤快的,关键是人长的好,儿臣看着心里高兴。”

  女帝的视线从离宛明媚的脸上移到地上的碎壶片上,似是颇为惋惜:“为个贴身婢女,就将宝贝酒壶子砸了?”

  离宛眨巴两下眼睛:“这不是被栖大公子气着了嘛!儿臣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呢。”

  女帝笑了,垂眸看了眼身后胆战心惊跟着的栖太尉:“爱卿真是有一个好儿子啊,朕记得过去还曾夸他有治世之才,可如今看来,却是连最基本的为人之道都……罢了,好自为之罢。朕乏了,摆驾。”

  一旁的女侍躬身应诺。

  栖萱膝盖一软,立时跪下,脸色煞白,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她能预见到很快栖府就将沦为整个都城的笑柄,而泽儿的婚事也将……怎能不悔不恨?

  但眼下,面对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四肢伏地,重重的磕着响头,嗓音颤抖无比:“老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啊!”

  女帝拂袖而去前,对离宛道:“皇儿的要求,朕应了。雪天不好走,莫玩的太晚。”

  “是,多谢母皇。”离宛调皮的拉长了调儿,惹得女帝低头,无声莞尔。

  待女帝的仪仗自面前走过,离宛勾了勾最末一人的胳膊,快语直言:“可否借本宫宝剑一用?”

  那女侍亦是十分豪爽,解了佩剑,只是想起大皇女的传闻,犹疑道:“不知殿下会用否?”

  离宛接了剑,寒芒出鞘,柳眉一挑:“自是会!”

  言罢!一剑劈开了泠奚踝间的镣铐!

  “你自由了。”

  那一刻,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怔怔的望着她,微笑而泣,晶莹的泪水滑落,霎时间,斑驳了岁月淋漓,倾尽了江河湖海,染晕了风花雪月,领着离宛沉浸其中,仿佛醉卧轮回,看遍四季美景。

  *

  太尉府中,自女帝走后,先前的热闹荡然无存,但诗会却不能就此打住,栖萱只能叫栖泽硬着头皮办下去。

  不知栖萱对这个“好儿子”说了什么,栖泽再出现时,眼圈通红,瞥向离宛的眼神恨意凛然,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恶毒快意。

  想到书中情节,离宛只一挑眉,就猜到了栖家母子的打算,她瞧向静静站立的女主,不免叹息:嗳,我本以为栖府之行,不过是以玩家的身份过个副本,没曾想却为你成了副本里的最大boss,命运当真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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