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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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暮明悟了。

  端起碗来,又吃了几口,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下碗筷问道:“你今年贵庚?”

  周渡:“二十有七。”

  沈暮微微蹙眉,又追问了一句:“几月?”

  周渡沉默了良久,最后缓缓说道:“二月。”

  “我三月的。”沈暮轻轻笑了笑,道了一声:“周兄。”

  “咳咳咳咳咳咳……”

  这下换沈溪被呛到了。

  “吃个饭怎么这么不小心,”沈暮朝李鱼道,“小鱼儿给他顺顺背。”

  “哦。”李鱼立即起身,给沈溪倒了一杯茶。

  沈溪接过,一饮而尽,这才好受了些,刚才呛得他眼泪都下来了,婆娑着一双眼,不同意道:“小舅舅,你不可以称呼周渡为周兄。”

  沈暮不解:“为何?”

  “因为……”沈溪看了眼周渡,咽了咽口水,不情不愿道,“因为我不想叫他叔叔。”

  沈暮笑了:“多个叔叔疼你不好么?”

  “不好,”沈溪嘀咕道,“谁愿意平白低上一辈啊。”

  沈暮又笑了:“那你可知,你不愿意唤他叔叔,他就得比我低上一辈。”

  沈溪声音越来越小:“那我们大家一起平辈论嘛。”

  沈暮按了按太阳穴,头疼。

  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的周渡,淡淡道:“都叫我名字即可,我们哪儿不按辈分论的。”

  “对,”沈溪使劲点头,“都叫名字就好了,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周渡闻言,视线在沈溪身上定格一瞬,又默默挪开。

  沈暮见周渡自己都不介意,无奈妥协。

  午饭后,沈暮就带着李鱼回屋继续学习医术。沈溪拿出在厨房特意留出的最后一块肉,切成肉丝,一点点地喂给豆包吃。

  豆包虽然对它的羊被卖了一事还有点耿耿于怀,但这会羊已经没了,它再不甘也于事无补了,于是抖了抖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摇着尾巴讨要沈溪手里的肉丝。

  周渡在一旁等沈溪喂完豆包,扬了扬下颌,朝沈溪道:“手。”

  沈溪:“什么?”

  周渡:“伸出来。”

  “哦。”沈溪伸出自己的双手。

  周渡抓过他那只受伤的人,拿出沈暮用剩下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他伤口上,最后再用那条被沈溪遗弃在石桌上的发带,重新包扎上。

  沈溪微微仰头,看着周渡认真给他包扎的样子,心尖都颤了颤,心里的那只小喜鹊欢喜得都快翩翩起舞了。

  周渡替沈溪包扎好后,左右看看,虽然没有沈溪包的好看,但也尚可,至少伤口都遮盖住了。抬起沈溪的手,给他看道:“你的手不是只可以吃的猪蹄,也很重要。”

  沈溪看着自己包得似猪蹄的手,心头一跳,那只起舞的小喜鹊一个不稳,啪地一下掉地上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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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渡:他不想叫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