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白到几乎透明,骨骼感不是很强,去捏别人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柔软的笑意。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有些看不得她那样去碰别人,心里好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线在绕着,似有若无,但谭思齐感受得到,有些事情好像慢慢朝不可控的地方发展了。

  紧接着梨院的戏班子上了前头早就搭好的戏台,唱的是秦腔《忠保国》。

  这儿姑娘居多,李清阅本以为谭思齐会投其所好选个《莺莺传》、《牡丹亭》之类,细腻婉转的昆山腔最最受姑娘们的喜欢。

  李彦妃:“只因皇儿年纪幼,让与我父坐几春。”

  李清阅从前没听过《忠保国》,李彦妃一开口那秦腔特有的粗犷特色便展露无遗。

  徐延昭:“哗啦啦展开功劳簿,看有你父的几件功。”

  “......”

  李清阅心中有些澎湃难抑,李彦妃眼波一凛,又唱道“年纪迈来两鬓苍,难以在朝奉君王。”

  徐延昭毫不退让,“虽然臣的年纪迈,胸中韬略比人强。”

  李彦妃:“任你说的天花转,我朝里不用你年迈臣!”

  听到这儿突然便开始有些想笑,李清阅觉着这俩人争得真是叫人心中好畅快。

  余光微微瞟了瞟,在场的女子除了谢今安,都端端坐着,没一点儿动静。谢今安倒是嘴角轻轻向上勾着,身体一晃一晃的,好像是脚在底下打着节拍。

  直到台上二人语速愈来愈快,情绪愈来愈强,

  李:“抗君逆旨本该斩!”

  徐:“老王封过不斩臣!”

  李:“要斩要斩实要斩!”

  徐:“不能不能实不能!”

  李清阅的激动难以言说,这二人□□味儿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

  也确实是要上手了,她简直想上去跟着拉开二人,道一句冷静些冷静些。

  戏终了,李清阅还回味无穷,难以走出来。

  谭思齐所说的梨院戏班子果真是一绝,也难怪一般人请不到他们。

  这要是想看后事,怕是有些难了。

  李清阅从面前精致的小碟子中拿了块樱桃小甜酥来吃,难掩期待地问曹安沐道:“安沐,这后来如何了啊?陈彦妃真的斩了徐延昭么?还是发现徐延昭其实是个忠臣?”

  曹安沐抿了抿唇,心道找谁问不好偏偏要找我问,问什么不好又偏偏要问那我不懂的。

  不能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没看过,那显着有些见识短浅,也不能不懂装懂,不然一旦被拆穿会比见识短浅还难堪。

  曹安沐眼波流转,思忖着如何作答才能在众人面前显得不那么无知。

  没一会儿,她轻轻拉过李清阅的手落落大方地笑道:“我平日里昆曲听得多,秦腔倒是没听过多少,这忠保国自然也没听过,后续如何便也是不知了。”

  李清阅有些失落,曹安沐都没听过,那更别说她和李清婳了。

  在场的除了谭思齐和顾锵,便只有谢今安也许能知道些。

  她也不管这位大小姐脾气有多不好了,竟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仿佛不把人看出朵花来便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