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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笑话,

  忍住不叫泪掉下。

  “疼?下次再不要如此冲动,做这么危险的事。”周元景心头微暖,好似许久未曾听过这般带着暖意的教诲。

  自己明明早就尝遍世间冷漠,这点儿子伤口何曾让自己放在心上?

  他又何曾向别人示弱?只是这个自称他母亲之人,总让他不自觉靠近,允许她踏进自己身侧。

  “我情愿自个儿受伤,也不想你这般吃苦头。若是我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亲?”

  周元景眼中微闪,心底划过失落。父亲,原来她是怕我父亲怪罪根本不是在心疼自己。

  那一丝暖意好似都叫她赶跑,少年又重被阴翳笼罩。

  挡开她上药的手,“无事了,不过是些小伤。”瞥见她讶异的目光,他移开目光,“这点子小伤,不过常事,

  不必大惊小怪。”

  说不说什么心思,是对她的善意在抗拒亦或是对她不着痕迹的示弱,展示着他过往的不幸与伤痕。

  春娘看他冷然的面孔,不知少年为何突然变了态度,只当自己托大称自己为“母亲”叫他不快。

  只是那伤口还源源不断往外冒着血,他还是孩子,总带着些任性。她将他的手拍开,带些嗔怪,“别闹,片刻

  便好。”

  周元景见她坚持,不再纠缠,瞥了眼她认真的样子,干脆阖上眼不再去看。片刻便上好了药粉,她拿了纱布将

  伤口缠上,又小心地为他将衣裳穿上。

  他能感觉她可以放轻缓的动作,甚至仔细为他抚平了衣裳的褶皱,她的这般举动无一不划过他的心湖。

  他不喜这些异样,挪开些位置,离她稍远些,她的气息也一道变弱,让他回到自己铸的巢穴之中,让他倍感安

  心。

  春娘见少年还是如此防备,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眉间微蹙,暗自轻叹,终究还是坐回自个儿的位置,不去打

  扰。

  马上一停当,少年便自顾地下了马车,不曾回头,回了自个儿的屋子,里头药味甚浓,他皱了皱眉眉,回了屏

  风将染血的衣衫一并去除。

  而后,他呆愣在原处,自己未有换洗衣裳。

  “叩叩。”门外传来声响,“少爷,夫人让小的备了温水并干净衣裳,这就给您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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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元景躲在屏风后,“进,放下便走。”

  “是。”

  擦去身上黏腻和血渍,换上新衣。绵软的触觉让他浑身舒爽,衣裳还带着皂荚香气,十分清爽。

  到底还是有几分触动,这般柔软细腻的心思让周元景浑身都环绕着暖意。

  许久不曾有过的关怀让他无法去忽视。

  养父母对他亦是好的,只是到底是贫家农户,怎会备有如此细致的照料和心思?贫穷的家境让他能吃饱穿暖已

  是极致,再从艰难的困境中挤出银钱让他能读书习字已是万般的恩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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