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腕骨(一)
��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彼此。

  在许策以为威慑起效的瞬间,个子稍高一点的女生居然随手拿了桌子上的水杯,迅速朝另一个女生泼过去。

  对方身手很好,将将避开。

  正好避开。

  是开水。

  这么大热的天,谁这么要命居然接开水喝。

  死猪么。不怕烫?

  陈愿被猝不及防泼了满襟,然后突然体会到爸爸所说的烧的疼是怎么回事。

  他做透析导管从体外插入,拔出时摩擦皮肉的痛感总令他闭目难忍。等缓过来时以惨淡的笑安慰她们,说像是给火烧了,身子别提多通透暖和了。

  其实是冷汗。

  陈愿忽然心疼她爸爸。她没惊叫,也没大张旗鼓去控诉始作俑者,更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只迅速起身,满怀疼痛出了教室。

  出门前,她听到那个男人用低沉又冷静的声音吩咐:“叫主任过来!”

  她不是这场争斗的参与者。

  虽然不幸沦为受害者,但立场上是清白无恙的。

  那把伞替她抵了罪。

  然后她得到了另一把伞。

  陈愿用冷水把随身携带的手帕打湿,敷在胸口,学校卫生间不太干净的玻璃上,她看着自己的脸,笑了。

  他刚刚那是,生气了吧!

  因为她被无故牵连到。

  胸前的灼辣感没有消散,但她觉得这痛感实在很必要,很时宜,很煽动人心。

  她在想,今天晚上,会不会见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