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抱歉,我……”蒲郁知道没有赴约是她的错,拿散步当借口太没道理,可也无法说什么。

  施如令没瞧出他们打什么哑谜,还以为蒲郁在为撒谎而道歉,便说:“吴二哥,怪我闹脾气,偏要小郁陪我出来。”

  “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罢。”

  三人同坐车后排,稍有点儿挤。蒲郁与吴祖清手臂挨手臂,坐如针毡,手缩到阔袖底下紧紧攥着。

  “食饭了吗?”吴祖清问。

  蒲郁感觉到吴祖清的视线,耳朵发烫,不敢偏头对视,“刚才吃了。……先生呢?”

  “不介意的话吃个饼垫肚子吧,还是热乎的。”施如令把包严实的葱油饼递给吴祖清。

  蒲郁给施如令使眼色让她把葱油饼收回去。却见面前一只手伸过,将葱油饼拿去了。

  蒲郁微愣,这才转头看吴祖清。他慢条斯理打开包装,吃下一口,“味道不错,谢谢阿令。”

  说罢吴祖清瞥了蒲郁一眼,似在戏谑:为了等你,二哥饭都没吃,沦落到吃饼。

  蒲郁不自在地低头,耳朵彻底红了。好在短鬈发遮蔽,没人发现。

  下车时,蒲郁悄悄扯吴祖清的衣袖,“二哥,对不起,我失约了。”

  “错过便没有了。”吴祖清平淡道。

  蒲郁将失落掩藏,“嗯。”

  “便不再争取一下?”

  蒲郁抬头,看见吴祖清眼里的笑意,懊恼道:“二哥怎的这样幼稚,惯会戏弄我!”

  这时,从另一边车门下来的施如令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吴祖清道:“小郁的趣事。”

  “我不知道的嚜?”施如令疑惑道,“小郁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蒲郁只得说:“你知道的。”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分明不是这样,施如令问:“到底是什么?”

  蒲郁不答,施如令更要追问到底了。二人吵闹着往楼上跑,笑声如银铃清澈。

  翌日,施如令同蒲郁一齐起早。意外的是,张宝珍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没有浓妆,没有酒气。

  “起来了,我买了早点,快过来吃。”张宝珍朝女孩们招手道。

  女孩们对视一眼,迟疑地去坐下。

  方几上摆满了碗碟,张宝珍一边揭开瓷蛊盖子一边说:“荣记的鲜虾粥,你吃过一次不是惦记着嚜;还有这灌汤包,小郁爱吃的。”

  日常三餐不及这一顿丰富,奢侈过头了。

  蒲郁替施如令问:“姨妈是有话要说?”

  张宝珍笑说:“嗯,你们睡得早,我难得说上话。”

  施如令不悦道:“明明是你回来得太晚!”

  “这段时间是有些忙。”张宝珍说,“往后还要忙一阵儿,我不能回来住了。”

  施如令刚拿起勺子,听见这话将勺子一丢,“不回来住,那住哪儿?”

  “你不管,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交给小郁,你们俩好好的。”

  “我问你,住哪儿?”施如令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