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7
��直到还清我的损失。”

  蜀大夫应了声好,悦人便又消失。不,准确得说,二人此刻已不再方才得庭院中,周围一片杂草丛生,分明路简晚上睡觉的地方。

  蜀大夫颐指气使:“以后卯时末准时到医馆报道,晚了扣你工钱。明日除外,明日午后到就好。”

  路简欲哭无泪,早就听闻蜀大夫脾气不好,就冲着自己那么冒犯蜀大夫,蜀大夫肯定会给他小鞋 穿,这几块地砖得债,他是死也还不清了。

  路简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废宅一件破屋里睡下,可现下他竟然在街角。他认得这里,这里是渡源镇南边一个比较偏僻一隅。他之前曾经在渡源镇四处逛荡,对于这个地方他印象颇深。有个撑着伞的男人,每日都在这里走来走去。他一开始也察觉有异,但是这个人身上分明是活人的气息,观察了几日也没发现异常,他便失去兴趣了。

  悦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悠悠开口:“他叫郭衍,小道士,你看这伞,漂亮吗?”

  路简闻言,上前细细端详起来,对旁人如此明显在一旁打量的行为,郭衍好像并不在意,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当事人都不在意,路简看的更是认真,伞柄和支架不是一般木质材料,象牙色的表面焕然天成,显然不是刷上去的颜色。油布上细细的纹路遍布整个三面,若不是路简视力极佳,也看不清晰。

  那纹路看着眼熟,似是见过,片刻,路简大惊:“这是一种把活人皮骨制成的伞!”

  还未等悦人回应,远处飘来一阵邪风,路简看的清楚,那是一只孤魂,狠狠撞向郭衍。伞脱了手,阳光晒在伞男的身上,伞男顿时七窍流血,刚刚还完好的皮肤,出现一道一道红痕,龟裂开来,露出片片鲜红的血肉,甚至还露出森森白骨,白骨上还挂着没有剥离干净的肉丝。伞男身上再没有一处完整地地方,就连指甲都被悉数拔掉。

  伞男痛苦的张开嘴,想要痛苦的嘶叫,却只有血液汩汩流出,路简这才看到,伞男的舌头被人连根拔起,牙齿像是被什么东西敲碎,有些只剩下牙根,有些只剩下一半,还有有些七零八落道在嘴里,却并未掉落。

  路简内心涌起一种恐惧,身体不自居的发抖。这就是他一直害怕的鬼,那种保留着死前惨状的鬼!

  悦人轻轻抚摸了一下路简,路简突然感觉一种舒缓宁和的力量从悦人手掌传来,体内的不适瞬间平息。

  悦人看路简无事,这才上前,将伞递给郭衍。

  “多谢姑娘。”

  郭衍向悦人微微施礼,然后又撑着伞,继续走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悦人走向路简,神色依旧一片冷淡,“这伞是我做的,用了他母亲的皮骨。那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生生忍住了剥皮抽骨的痛苦。”

  路简不敢置信,他仿佛第一次认识悦人,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人,心应该是热的,可此刻她好像就是这世间最残酷的恶灵。他不知道怎样形容此刻他对悦人的看法,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他能感觉到悦人只是情感淡漠,那片刻的震惊取代了理智。他想要质问悦人,心中一股止不住的怒气就要喷发,猛然想起师父总是让他三思后言行。

  路简强忍不适,问道:“为何一定要是活人的皮?”

  “你刚刚不是也发现了吗?他早已是孤魂野鬼一只,可知道直到伞掉落前,你一直以为他还活着。”

  他深呼吸几口,恢复冷静。终于想起这中间的异样,“活人皮骨做成的伞,怎么能用来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