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姮砍晕的。

  “将她也带走。”赵羲姮嘱咐那些宫人将小桃拖出去。

  赵明心生怕卫澧反悔,催促着人赶紧走,临了还得刺赵羲姮几句,“赵羲姮,国师说你命不好,你得认命!”

  赵羲姮想掰开她脑袋里看看装得是不是豆腐花。

  人与车马匆匆都退出了丹东城,待城门重新关起来的时候,赵羲姮才觉得,这四周静得可怕,也冷得可怕,让她忍不住头晕目眩。

  她以为和亲高句丽就已经是最差的结局,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的荆棘岔路等人走。

  安静了许久,忽然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辇车的帘子被自外大挑了起来,用的是一只红翎箭,镞处寒光奕奕,和射死平威将军的一样。

  一路上她都在辇车里,里面又烧得暖和,眼下帘子一挑,冷风飕飕往里灌。

  平洲的风和别处的不一样,是那种剥开人皮,兜着肉往里划刀子一样的冷风,像凌迟。

  疼的吓人,又卷着碎雪珠,一进来的时候迷人眼睛,也扑得喘不上气。

  赵羲姮冷不丁经这风一吹,眼睛刺得疼,红红的掉出泪来,身体也打摆子。

  她一直怕冷,晋阳那样温吞的冬天都受不了,何况东北的平州。

  “哭了?吓着了?”

  赵羲姮听见这声音是那个叫卫澧的人,语调一样的阴森,带着不怀好意的恐吓。

  她这时候如果说不是被吓的,是被风吹的,大概挺伤他自尊心。

  赵羲姮顿了顿,然后柔柔弱弱地点头。

  现在她孤身一人,保命要紧。

  卫澧又笑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鲜玩意,“小胆儿。”

  他好像因为她的害怕,而感到十分高兴。

  赵羲姮素手攥成拳,他好欠揍,好想骂人,但形势不允许,只能忍住。

  她适应了一会儿,才逐渐将眼睛睁开,去打量这个阴晴不定的,平州新任的主人。

  有些人生的不讨喜,一见便令人惊的心砰砰乱跳,像是从衣领上揪下一只毒虫一样惧怕又厌恶,这与相貌没什么关系。

  面前这人很年轻,身量很高且匀称,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黑发黑瞳,分明极漂亮的一个人,又笑着,却带着诡异阴森之感,像他声音一样。

  左耳耳骨和耳垂上打了耳洞,挂着链子似的诡秘样式的银耳饰 。

  相信所有人见了他,都会避之不及,胆颤抗拒一个人,当真与他相貌没关系。

  “卫公子为什么将我留下来?”赵羲姮唇瓣颤了颤,面色被冷风吹得有些憔悴。

  卫澧唇角一勾,露出一排牙齿。

  或许别的少年这样笑起来,赵羲姮愿意称他们的牙齿是整齐雪白的,但卫澧这样笑,她脑袋里只能冒出“寒光湛湛”四个字。就像形容箭矢一样来形容他的牙,或者说用形容饿狼牙齿的词汇来形容他的牙。

  “小公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平州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卫澧拖着长音,将这句话细细咀嚼着给她重复了一遍。

  第4章

  赵羲姮的脑子不像赵明心,里头没装豆腐花,卫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