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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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肆又想家了。

  宫里的日子本就难熬,昨儿那祖宗又来了那么一出,令荀肆觉得危机四伏。捏紧了手中的狼牙,昨儿就该狠狠揍他一顿!揍的他满地找牙!荀肆恨云澹恨的牙痒痒,怎么有这种人?随便抱人亲人!

  下头屋里有了动静,先是叹了口气。

  是彩月。

  “怎么啦?”问话的是轻舟。趴墙根可不好,荀肆欲起身,却听彩月说了一句:“皇后哪儿都好,就是不知好歹。您说咱们万岁爷,清风霁月一样的男子,选了她,她还整日与万岁爷闹。没见过这样的。”

  咦,说自己坏话呢,那可得听听。荀肆又轻轻坐回去,三个人在屋顶支棱起耳朵。

  “你可小点声儿!”轻舟显然捂住了彩月的嘴:“这事儿我看不怪皇后。八成是万岁爷给皇后穿小鞋呢!你何时见万岁爷与思乔皇后闹过?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思乔皇后一皱眉,万岁爷就赶忙去哄。帝后恩爱和睦着呢!再说惠安宫,历来皇后都是住那儿,为何偏偏这位住了永和宫?万岁爷不愿讷!”

  “倒也是...如此看来,万岁爷心中委屈,又有苦说不出。人家父亲又在西北卖命,只能一边忍着一边...”彩月这会儿又觉得荀肆可怜,叹了口气:“皇后可怜呢,几千里外嫁过来,结果夫君嫌弃她...”

  切,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荀肆翻了个白眼切了声。正红听不下去了,欲跳下去与她们理论,被荀肆拉住了:“嘘。再听听。好玩儿。”

  “皇上如今都懒得来永和宫了...那会儿最多三日见不到思乔皇后就巴巴的去了...”

  那厮看着没什么人气儿,心里还能装下个人,挺好。荀肆暗暗称赞。

  再一想他平日里跟自己那样儿,倒属实如彩月轻舟说的那般,心中不喜,又做着表面功夫,仗着道行深与自己称兄道弟,佐以隔三差五找点儿茬,借故遁了。

  您可别遁了,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往后有事儿叫奴才传个话,不见了不就结了吗?出息!逮着那功夫跟那唱戏,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荀肆起身下了屋顶回到屋内,正红跟在她身后,轻声问她:“没往心里去吧?万岁爷平日看着挺好,似乎不是她们说的那般。”

  “是与不是,与咱们都没关系。咱们就是在宫里混日子的,他不待见咱们,咱们更自在是不?”荀肆鞋子一脱上了床,将被子一盖,口中嘟囔:“眼瞅着就要出夏了,天儿可算要见凉了,老娘这一身膘终于得以少遭点罪了..你瞅瞅这汗浸的,都红了...”说着还委屈上了:“这日子何时能到头呢?”

  正红忙上前捏她嘴:“祖宗诶。”

  荀肆咯咯笑出声:“去,拿些吃食来,肚子叫了。”

  “轻减点不好吗?”

  “不。”才不要轻减点,这样好,省的那色/胚惦记。下次再胡来,真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了。

  “昨儿在永明殿,到底怎么了?”正红递给她一块儿糕点。

  荀肆又想起他沉在耳边的呼吸,一口吞了糕点:“疯狗乱咬人了!”言毕一想不对,咬人的是自己,怎么一着急连自己都骂上了?咯咯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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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回乡省亲,修玉也搬进了永和宫,令永和宫又热闹几分。修玉比修年小上一年,亦是个瓷玉娃娃一般的小人儿。见到荀肆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