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池水好凉。谭鸣,我爱你。
看着对方,眼角翘笑,“得不到任何爱的可怜虫,什么悲剧的艺术创作啊,不过就是掩盖自己那颗得不到还善妒的心罢了。”

  最后一个绳结……

  “你脑子被打糊涂了吗?”

  “说的不对么?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你,会有人过来找你吗?”

  谭鸣的话轻飘飘的,她知道她哥又戳到别人痛处了。申雁山一拳又打在谭鸣的下巴上,绳子解开了,谁都没注意到阁楼边缘的人挣脱了束缚冲过来。

  阴暗的楼层里,谭溪像蹴起的野猫,用胳膊勒住申雁山的脖子将其扑倒在地,申雁山怎么打谭鸣,她便怎么打他,一拳在下巴上,一肘在小腹上。男人毫无防备地挨了两拳,她突袭的优势用尽了,被翻身摔在了地板上。

  局势转变得猝不及防,打手被唬得一愣,冲上前扯住了谭溪的头发。谭鸣抽身,单手扯住对方的肩膀就来了一拳,壮硕的身躯砸在地板上,陈年累积的灰尘腾地升起,像打翻在菩萨面前的香炉,尘世间作恶啊忏悔啊,都在里面扑腾翻身。

  谭溪随手抄了一摞经文砸向申雁山,小尊的佛像变成了行凶工具,申雁山大概也没想到会如此狼狈,额头被敲破了口子,弥勒的笑脸上沾了血,红色的慈悲在往下流。

  四个人扭打在一起,破旧的阁楼经不住他们这么造腾,模板吱呀吱呀地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谭鸣扣住了申雁山的肩膀,“哥教你怎么打人最痛,还记得吧?”他朝谭溪抬了抬下巴,“打!”

  记得。她双手攀着对方的肩膀曲腿,又直又狠地顶到申雁山的肋骨上,一连几下,男人痛得直不起腰来。

  谭溪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全是黑灰。谭鸣看着她笑,“乖宝,打男人要瞄准了下面打。”说罢又咳嗽两声,嗓子里全是甜津津的血。

  申雁山倒在地上喘气,阁楼里暂时安静了,谭溪脱力,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人仿佛置身快进的表盘上,跟着时间抢跑,要拨开时针秒针分针扑向她哥。

  她喘了口气,朝着谭鸣堪堪一笑,带着劫后重生的庆幸,她想要抱紧谭鸣,想要去亲谭鸣的嘴。下一秒,脖子上的绳子却突然勒紧了。

  她总算知道脖子上的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人跌倒地上被拖着滑向窗户边,谭鸣要冲上来,却被申雁山抄起油灯从后面砸倒了。

  黄色的火苗,红色的血,越来越紧迫的呼吸,狭窄的气管……

  人跑不过时间,所有的机会、记忆、情爱,都被时间勒得死死地,错过的日子没法补,火车轰隆隆地往南北两道开,八年后她还是看着她哥和自己越来越远。

  “没用,都没用!”申雁山笑得发狂,胡乱拿起旁边的针管扎紧谭鸣的颈根处,药剂注射下去,身边的火苗也蹿了上来,“我就没输过,你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藏经楼烧起来了,破旧的木头和经文都是易燃物,火势蔓延的很快,楼下很快就响起来嘈杂声,有人来了。

  “救火!快救火!”

  “快啊——楼上有人!”

  绳子被人卡在了窗户棱上,打手见势头不对,闪身踉跄着从楼梯上滚爬下去,走之前还不忘推了她一把。

  “老板,走!”摇晃的木梯轰隆一声倒塌了。

  谭溪被人从叁楼的窗户上推下来,吊着脖子悬在半空。她手指抠着绳子,任凭怎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