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钟白流泪的神情骤然顿住,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摇摇欲坠。

  闻余及时搀住了她。

  良久之后,一道细小、颤抖的声音几乎是从她嗓子里挤出来的,“恐怕……怎样……”

  床上人手指动了动。

  柳元非侧身挡住,安慰道,“虽是罕见,但赵既怀身子骨比常人好许多,你们先出去吧,我为他扎几针,试试看能不能排出体内剧毒。”

  待钟白魂不守舍地关上房门。

  柳元非收回视线,慢悠悠地摊开针卷。

  “选哪根呢……这根吗?”他顿了下,“还是这根吧,这根粗,扎的口大。”

  半根筷子粗的银针高高举起,在赵既怀脸上比对了下,“不错,就这儿了,给你扎个酒窝。”

  “……”

  柳元非暗笑一声,撵着袖,正要施针,却见床上人已然睁开了眼,深不可测的眼瞳正阴恻恻的盯着他。

  他故作惊讶,“哟,你怎么醒了?”

  “行了。”

  赵既怀横他一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的语气有些不满,“刚刚为何吓小白?”

  柳元非放下粗针,笑,“那你装晕吓人家怎么不说?”

  床上人幽幽瞥他一眼,矜贵地收回眼,“我和你能一样?”

  “……”

  柳元非把纱布丢回药箱,“得,你倒是自己包扎。”

  “稀罕。等下小白来给我包扎。”

  那人给他气笑了,妖冶的眸子熠熠直颤。

  “赵既怀,几日不见,你真是更无耻了啊。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了你那小白?”

  赵既怀轻蔑,“小白会信你还是信我?”

  “……”

  房门开了,钟白冲了上去,“柳医师,我大师兄怎么样了?”

  柳元非的面色不太好,“毒素排清了,你大师兄,没事了。”

  钟白惊喜,冲进屋中,果然见到赵既怀已然恢复了神智,正坐在床边,唇色发白。

  “大师兄!”

  她扑进那人怀中,喜极而泣。

  “嘶——”

  赵既怀倒吸一口冷气。

  钟白紧张抬起头,“怎么了,大师兄,是不是又不舒服?”

  “没有。”赵既怀勾唇,温柔道,“压到伤口了。”

  “伤口在哪儿?”

  赵既怀指了指左手手臂处的血迹,往后一靠,“柳医师还有事,先行离开了。小白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嗯……”说话时带着重重的鼻音。

  他垂下眼,跟前小小的脑袋红着眼,一见便知,方才是为他重重哭过了。

  赵既怀悄悄勾起嘴角,脸色毫无愧疚之意,甚至带着几分魇足。

  解下那青色衣袍,露出男人精壮紧实的肌肉线条。

  钟白目不斜视,只盯着那胳膊上骇人的伤口,眼泪又翻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