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又该除掉谁
��时,吴肃很殷勤地扶了她下马。抬头看到大司马迎侯在外,晨光下大司马一脸笑意,丝毫不见惊讶与慌张,想必早已知道她昨晚未曾给吴肃下药。

  其实如夏从未认真仔细地瞧过大司马,而今迎着晨光瞧去,竟不由自主心生好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这身体血浓于水,也或许是这位老者笑得坦荡无畏满身朝阳让人心生钦敬。

  吴肃带了许多回门礼,几乎将方家门庭堆满。大司马迎了他们进厅,三人在厅中说了会儿话,温馨平和的就像一家人。如夏望着平和的吴肃和笑若春风的大司马,越发意兴阑珊,每个人都擅长伪装和演戏,可演的再好又能如何?依旧不能掩饰内里的千疮百孔。

  吴肃中途起身去更衣,大司马进了后堂不一会儿抱着个盒子走了出来。

  大司马将手中盒子放下,先递过来一个小瓷瓶:“或许是天意,你将这药丢弃,却被为父无意中寻回,吃了它,你就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如夏接过瓷瓶,恍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方白晓身为女儿身却声音似男性还有喉结。

  大司马打开面前盒子,自内取出一对暖玉镯子,“这是你母亲生前之物。”他在手中摸了又摸,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含笑,递与如夏却并未多说。

  如夏只见盒中有厚厚的一叠纸张,大司马也未细说,只将盒子重新盖好整个放到如夏手中,“你成亲时的嫁妆多是魏王所备,这些才是为父给你的嫁妆。”

  如夏一时也不好意思问这些是什么,却也并未推辞。

  大司马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多年,你一直是为父的一块心病,而今终于看着你出嫁了,为父甚感欣慰。为父不日便要动身回京,你且记住,即已选择嫁给魏王便是魏王的人了,从今往后,事事要以魏王为先,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何事,即便是为父你也不能忘!”

  大司马语气严厉,目露沧桑,此中轻重,如夏自然知晓,一时想到其中厉害,不由得竟为这番话有些哽咽,沉声答了声:“是。”

  她之所以未毒杀吴肃并非选择嫁给他,只因他是殷东,这些话自然无法与大司马说,但其实某种意义上这种选择无疑已经背叛了凌皇还有父亲,大司马原可强求于她,但他没有,不仅让她自己抉择,还提醒她一旦走上这条路便绝不可回头,即便是因为父亲,而他的潜台词自然是不会怪她。对于心疼自己女儿重于一切的大司马,如夏心中感佩,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在方府用过午膳,如夏便要随吴肃回魏王府了。临出方府前,大司马将二人送到门口。午日阳光刺眼,大司马对吴肃说得最后一句话是:“老夫将女儿交与魏王,是相信魏王的真心,也相信魏王能护她一生。”

  吴肃拱手深深一拜,肃声道:“吴肃必将倾尽一生护她爱她。”

  如夏想相信这一切这誓言,可终究想到了那不留余地的漫天箭雨。她俯身跪拜,真心实意给这位老者磕了三个头。

  大司马将他们扶起,隐有千言万语,出口时却仅是:“去吧。”

  回了魏王府吴肃去前厅处理事务,她抱着盒子回到了新房。

  喜字还贴在窗楣,她在窗下打开了盒子,里面搁置的是一张一张盖有印章的纸,一张一张翻看,却越看越吃惊。粗略数过,房屋地契足有五十余张,而银票至少十万两。猛地盖上盒子,如夏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捂着胸口仰起了头,只觉有些喘不过气,锤了锤胸口,忽又面色灰败,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些要是能带出幻境该多好……”

  正捂着胸口有点无法承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