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到处都是,随便就能买到。

  “这是给你的谢礼,现在痊愈了,总要上门来谢你,望你别嫌弃才好。”

  他没了往日的高傲,在烛火微弱的光芒里,像是一个文弱书生,拘礼又谦卑。

  云娘没拒绝,接过簪子,斜手插在发间,问他,“好看吗?”

  “好看。”他笑意盈盈,“你带什么都好看。”

  偶然听到这样的话,她终是有些尴尬,催促道:“喝姜汤吧,暖暖身子。”

  只见他起身,朝她脸侧伸手,将她耳侧的头发压到耳后。

  动作间,他呼出的热气似有似无地喷在她耳廓上。有些痒痒的,她侧过脸想避开,嘴唇却贴在他脖颈处。

  由是他心猿意马,趁她出神时,揽上她的腰肢。身子虚晃间,她跌坐进他怀里。

  这下,两人都愣在原地。

  她勾上他的脖子往床边带,与他身体相贴地倒在了床上。

  两人激烈地缠吻起来,难舍难分,周遭的气温好像都开始上升。

  她的身体发烫,慢慢抬手摸索到脸侧,从发间抽出那根簪子,趁他不备,找准位置,狠狠刺进他心肺处,温热的血迅速迸溅出来。

  他不可置信地抬脸看向她,随即强撑着伸出手,帮她擦干净脸侧沾上的血迹,边擦边开口。

  “云娘,没有人知道的,好好活下去。来生相见,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走出门外,渐渐隐入了夜色中。

  她慢慢起身,将那碗掺了砒霜的姜汤悄悄倒掉,回屋时,看见满地狼藉,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

  门外,大雨拍打地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她的心跳得厉害,什么也听不见。

  大雨连下一整夜,冲刷掉了地上的一切,包括爱,还有恨。

  这夜过后,云娘大病一场,接连几天都没好。月娘上门来探望,她作势从床上起身,被月娘制止。

  “怎么病得这样厉害,找大夫看过没有。”

  她捂着帕子咳嗽好几下才平息,哑着嗓子道:“看过,病去如抽丝,好得慢。”

  两人说了好一会,月娘突然想起什么,问起她来,“你记不记得那个郎君,天天守在绣坊对面那个。”

  她眼珠顿住,点点头。

  “他死了,掉进河里淹死的。听人说,死后手里还攥着个簪子,掰都掰不下来。啧啧啧,真是个痴情人儿。”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劈在她头上,她惊愕地问:“那尸首呢。”

  “没人认领,扔乱葬岗了。可惜了,面皮这么俊俏,这么着去了。”

  月娘惋惜了一会,便离开了。待她走后,云娘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掉,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起身去往乱葬岗。

  路上,老天爷不知中了什么邪,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瞬间阴云密布,噼里啪啦地掉起雨点子,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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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渐小,云娘把伞挪了挪,怕打湿手中的香烛纸钱。

  月娘见她还提着一坛酒,不由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