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骨功
��连重剑都举得起,昨晚上又何至于推不开他,明明想推就能推。

  胡思乱想,全是胡思乱想,她这般警告自己。

  面色也虽思绪纷扰,不由沉重起来,刚才的柔情似水全然不见,一个人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了两副面孔,连温素自己也不明白。她持剑柄冲床沿磕上几叩,另只手掌攥紧贴在胸膛口的练功白衣,正色示意他起床。

  “嗯嗯……起,我马上起……”说着,云景翻身靠墙又睡过去。

  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浮出来,离晨练约摸还有叁炷香时间,温素不耐烦又叩了两叩,只差没用剑柄把大床拦腰砍断,未出鞘的剑气震的蝉被荡出微波。

  “师姐?你怎么来啦?”云景被敲得头脑昏沉,晕乎乎没睡醒,把头转向温素,一只眼闭一只眼睁,鼻梁肉皱起,咧嘴问她,接着就又把脑袋埋进枕头,懒洋洋地像只在房顶溜达的野猫,也不管这是谁的地盘儿,只管自己爽快,接着他低声来句,“原来我还做梦呐。”说罢从墙边又转过身来,原本睁着的眼也闭上,嘿嘿傻笑着自言自语,“师姐梦里也这么好看。”

  看他这般没心没肺,温素无名火滚上心头,实在想拿他撒气,虽说不知撒的哪门子气,可就是对他这副不正经的模样心怀愤懑,她持剑,剑柄几乎要敲上他脑门,颇有些无理取闹,“日上叁竿了还不起来!”

  这话倒是彻头彻尾的胡说八道,八百里祥云还缀有点点玄色,天边沉如墨汁,哪里有太阳的踪迹。

  怎样叫也叫不起来,温素转身就要去拿水,泼在脸上你不起也得起!

  云景却像和她心意相通似地,她刚转身走了没过叁步,就听身后他咻地爬起来,目光炯炯地环顾四周,看天看地,看窗边朦胧初晓,呆若木鸡,傻了吧唧地盘腿而坐。

  “快把衣服换上,离晨练还有段时间你回屋里把七星诀从头到尾顺上一遍,看看哪里有不解的地方及时同我讲。”温素以为他又耍什么心思,将白衣白裤扔给云景,期间没听见他说话,“还有,今日晨练后你随我下山,好替你选两件像样的衣裳,寒窗寺庙来信……”话才说半截,顿感身后拉力,云景赤身裸体,还半坐在床沿,长臂伸出捞她往怀里一拽就是狂吻,吻在眼皮眉边,连带着嗦她娇小的耳朵,这一通吻懵了温素,接着就叫他连人带剑都拐进床边,云景从宽大的被褥下抽出条滚边长绳,不肖认就知道这是他裤带绳,绕在她双手绕足足叁圈有余,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整个人绑在床头边。

  仿佛砧板上待在羔羊,温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把手脖绑成了粽子,她反应过来时扭身像条窜高蹦出水面的鱼,“你准备杀人越货还不成?”温素下意识凛然问云景。

  云景挠挠头,还有几丝睡眼惺忪的意味,“杀人?杀谁?”

  等我解开绳子有你好受,想归想,温素手指在扣前捻过时,心下一沉。

  死结。

  非得是缩骨功方能脱身,江湖盛传,缩骨功不难学,乃是江湖初级功夫,常见于镖师、武官,若是路遇贼人打杀捆绑,双肩并拢,找到软骨往身内缩去,重点腰脊使力,简简单单金蝉脱壳,贼人便是拿来捆仙绳也不碍事。

  然而最重要的问题摆在温素面前。

  她!不!会!

  曾经分明有个学习缩骨功的机会摆在眼前,想当年入门时新弟子有两本秘籍可供选,分别是龟壳、缩骨。

  她毫不犹豫就拿走了龟壳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