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灵魂的牢笼
哪受伤了?你起来,求求你,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耳边是乔凡尼的怒斥,和十几根长毛扎进动物皮毛的沉闷声响,但都模糊不清了,西罗的脸变得苍白,圈住克罗莉丝的手臂一寸寸松开,语气轻柔的像要睡去:“你看,把我带在身边还是有用的……以后我想抱你的时候,你可不能再打我耳光……”

  克罗莉丝不停的摇头:“不,不,你醒醒……醒醒!”

  最后一刻,他坠入最幽深黑暗的漩涡中心,在一点唯一的光明中,一只手朝他伸来,白的透明的皮肤上有淡蓝色的脉络,葱管似的细嫩指头,那肌肤、骨骼的模样都深深刻在他的心底,手的主人用稚气未脱的声音说:“西罗,你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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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织成一阵密集的鼓点。

  克罗莉丝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床前:“你生病了?”

  西罗摇头,他此时像是被放在一口烧满水的大锅里,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向外冒热气,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克罗莉丝,你回去吧,被公爵大人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

  克罗莉丝花瓣似的小脸皱起来,摆弄着胸前的金发思索了足足叁分钟,突然“哒哒哒”走到阳台去,他听见窗户开启的声响,过了一会又合上。

  西罗不知道克罗莉丝在干什么,他脑子像有一柄巨斧在劈,眯起来只留了一条缝的眼睛瞧见一双白嫩嫩的手,握着一条毛巾样的东西搭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

  本来昏沉沉的西罗被冰的打了个冷战,欲哭无泪:天呐,她究竟从哪找来这么冰的毛巾,而且没有拧干——他感觉到冰冷的水流顺着太阳穴滑进枕头,脑后的头发很快跟着湿漉漉。

  西罗晃了晃脑袋想把那折磨人的毛巾甩掉,克罗莉丝飞快制止他的动作:“西罗,请你听话。”还把棉被往上拉了拉,压住他乱动的胳膊。

  西罗垂死挣扎:“我没发烧,克罗莉丝,我只是有些头晕,快把它拿开。”

  “你都开始说胡话了,明明烫的像要着火,我好不容易才弄湿的袜子给你降温,雨把我的袖子全都淋湿了。”

  袜子……不会是我晾在窗台的袜子吧,虽然洗过……西罗很绝望。

  “我没在你的房间找到盆,就去外面接了雨水。”克罗莉丝笑得弯月牙儿似的眼睛正在表达唯一的意思:快来表扬我的聪明。

  “我小的时候生病了,妈妈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克罗莉丝歪着头甜甜的说。她为自己也能照顾病人感到十分欣慰,随即又担心的问:“怎么样,西罗,你感觉好点了吗?”

  怎么可能好?西罗被她气得阵阵发晕,公爵夫人肯定不会用被雨水浸湿的袜子给你冰敷。

  克罗莉丝却对这个“当妈妈”的游戏乐此不疲,还执着的要给西罗讲《一双金脚》的童话故事,哄他入睡。

  “在偏僻的波杰比尔有一个铁匠……”

  虚弱的病人毫无抵抗之力,乖乖躺在床上,听公爵小姐支着脑袋在床边,用最轻最柔的声音给他念故事书。

  夜已经深了,早过了克罗莉丝十几年不变的上床睡觉时间,她眼皮开始打架,哈欠连天,小脑袋越垂越低,讲到铁匠的小学徒爱上了侯爵女儿时再也支持不住,倒在枕边不省人事。

  耳边的蚊子嗡嗡声终于停了,西罗轻松不少,撑了大半夜,他昏昏欲睡,但看着趴在床边已然进入香甜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