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道:“我已经布重兵在白石叽把守了。”

  檀道一点头,“我使斥候去打探过了,前方栖龙峡的隘口狭窄,江面宽不过一里,最近江水又在下落,大船经过这里难调头,是拦截的好地方。”

  王玄鹤略一思索,说:“那我守白石叽的渡口,拖住桓尹,你在栖龙峡下游扎水寨,拦截周珣之。”想到桓尹那势如猛虎的精骑,王玄鹤咬紧了牙关,还对檀道一勉强笑道:“我腿残了,跑不动,也懒得跑。除非我死,否则绝不放桓尹在白石叽过江。”

  王玄鹤的一条断腿,还是拜檀道一所赐。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茬,一起望向前方苍茫的江面。

  在彭泽一停,就是半月。大军严阵以待,人人脸上却都有点惴惴不安。过了秋分,王玄鹤传来口信,桓尹的水陆大军已经靠近白石叽,水寨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檀道一赶来王玄鹤驻军的白石堡,登高远望时,隐隐可见密密麻麻的船只将江面填得水泄不通,旌旗和巨帆一起展开,仿佛一团乌云,罩在了江面上。周珣之的水师,只见头,不见尾,绵延近百里。船上有人骑马在来回传递信息。

  众人的心情更沉重了。

  船阵两侧,不时有轻便的小舟被放下来,往岸边荡去。那是上岸汲水取柴的士兵。

  猎猎的山风吹得人衣袖飘动,檀道一把眼前狂舞的枝叶拂开,一面下山,对王玄鹤道:“得振一振士气。”

  王玄鹤笑道:“宰了牛羊犒军吗?”

  檀道一摇头。回到营寨,命人将北朝士兵押出来。

  这些被俘的兵将,也有几百人,因为在建康不曾受到虐待,还算手足健全,顶着秋风,在舢板上瑟瑟发抖。

  檀道一吩咐左右:“放小舟,把他们依次载到周珣之阵前沉江。”

  众人一震,这些北朝士兵都不习水性,当即有人跪地叩首,说要请降。檀道一视若无睹,说道:“擂鼓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