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着,但没个示弱的意思。

  “我脑子转得快,但不能分辨知悉所有恶意,就算知道。”宋绘脸上片甲的温柔散去,露出些尖锐,“我也不会帮她的,因为我不但聪明,而且睚眦必报。”

  “大人不是知道吗?我是杀过人的。”

  柔顺是她的处事方法,刚是她藏在骨缝血肉里的本质。

  大人不是知道吗。

  大人不是知道吗。

  这句话让顾愈心口一阵翻腾,只觉着被质问得喘不上气来。

  宋绘一对眼珠乌溜溜,掠过一层流光,眼底留存着复杂和难过,“我又不是好人,大人为什么要要求我善良可欺...,我明明不是那样的人。”

  那喘不上来的气化作一根根针,扎在他心口上,呼吸虽顺畅,但却余留下绵延不断的闷痛。

  第七十五章 自暴自弃。

  顾愈虽有坦诚的一面, 但习惯了别人诚惶诚恐背躬屈膝,到底算不得坦诚的人。要他拉下脸面和宋绘道歉不太可能。

  他沉默的站着,气闷。想拂手离开,但又被什么不知名的情绪牵绊住, 迈不开步子。

  入夜后便呜呜一直刮着妖风, 这时突然响了雷, 变幻无常的天气帮了顾愈一把。

  宋绘收起尖锐的攻击性。

  她将被风拍得哐哐响的窗户拉紧 , 先一步打破了两人间的寂静, “看这天估计要下大雨, 大人晚间在这儿歇吧。”

  顾愈松了口气, 面上不露声色, “勉为其难”应了一声“也好”。

  宋绘将黑白子儿放回, 盖上棋篓盖, 抬声喊了钟娘进屋。

  “去替大人取些换的衣裳来,还有洗盥用具。”

  顾愈心思难琢磨, 外人可能连顾愈生气的缘由都猜不到,更别说他会突然决定在宋绘院里留宿这事。

  钟娘反应了片刻, 才欢天喜地应下这话。

  钟娘匆匆忙忙派人回原来院子拿他的衣裳, 并多套了床新被子放到床榻里侧。

  一番忙里忙碌,到晚间亥时才算收拾好。

  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钟娘恭恭敬敬退出房间,将独处空间留给宋绘和顾愈。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水拍打着窗棂,偶尔有些调皮的,钻过窗间的缝落到室内。

  与热热闹闹的雨势相比,房间里很安静。

  能够听到的是宋绘坐在塌边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也会有棋子碰着棋盘的声响, 是顾愈有一搭没一搭在下棋。

  他没怎么用心,落子就悔,反反复复的无常。

  宋绘在书里夹着一张小麦打成的纸浆作书签,偏头问他要不要对弈。

  顾愈应倒是应了,不过他哪来的平常心,下得乱七八糟。

  这种完全不受控的浮躁在他身上是极为少见的,顾愈觉着他应一五一十和宋绘讲清前因后果,但条理要是讲得太清楚,又显得狼狈,最后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想怎样,干脆跳过这些,说了安置。

  顾愈先上了塌,宋绘和外间守夜的春瓷交代了一句加炭。

  待一切都弄好,她才吹了蜡烛,摸黑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