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委实是靠着那些名贵药材像水一般一碗接着一碗的灌。

  慕衿心里清楚,却无法向旁人宣之于口。

  倘若说了,摆明承认了自己就是长夙的细作。且不论纵横上下人会怎样想她,先是为容珩添了一桩极其偷偷烦心的事。

  可日子长了,慕衿也实在是被那些药苦的不胜其烦。

  有时灰心丧气,索性将朝歌支开,将苦的发黑的药悉数倒了。

  她料定朝歌不敢随便进来。故此这方法她屡试不爽,可常在河边走,也总有湿鞋的时候。

  今日算是被容珩看个正着。

  容珩眼看着她将药往花盆里倒个干净,却没有出言阻止。等她倒完了,才走过去用折扇拨了一下花叶:

  “我说这花搬到窗前养着,怎么还越养越差,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看了她一眼。

  容珩这样平声静气和她说话才是最不快的时候。

  慕衿自然知道这一点,很聪明的服了个软:

  “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的道理还要我再说几遍?”

  “我不想喝。”

  “这眼睛是要还是不要了?”

  她本来是服了软的,本以为他一心软也就蒙混过关了。

  没想到他语气这么生硬,虽然她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怨他。可这些日子来因为眼疾、药苦而压在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干脆偏过头,横声横气道:

  “不要了。”

  容珩不与她分辩,直截了当的吩咐朝歌重新煎了一碗。

  等朝歌将药端了上来,他亲自喂她,可是她就是偏着头不肯张口。

  他道:

  “这药虽然苦,不过我问过医师,并无什么害处,对补身子还有不少好处。以往一日两次还不知道被你漏过多少,往后改成一日三次,一样一样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