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而剑尖指向的位置便恰是浮雕刻画女子的胸口。

  大乘期修士一剑,便是斩断山河之威。

  白衣白发的男修长久的立于山前,万象剑剑气萦绕,寒芒闪烁,却迟迟未能劈向山腰。

  浮在云层间的男子五指成拳,带着薄茧的指腹埋入掌心,手心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他满是讥诮的凝视依旧没心没肺笑着的女人,薄唇溢出一丝冷笑:“有一句话你说的的确极对。”

  罡风将白衣男子一头银色的白发吹散,如瀑银丝在空中张牙舞爪飘飞。

  他剑眉上挑,薄唇的弧度咧的更开了些,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说,当我凝视深渊时,深渊亦在凝视我。没想到原来……你就是着深渊。骗尽天下人的季老魔,你配承这深渊之重吗?”

  罡风阵阵,唯有风吹雪落之声。

  白衫男修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任风吹雪打。

  周身那股子讽刺之意合着阵阵罡风,扭曲的几乎要变了空中疾风漩涡。

  他没有再出声,可山体周围却仿佛回荡着声嘶力竭的呼啸。

  闭了闭眼,甩掉眼珠内刺眼的冰雪。

  再睁眼时,表情又恢复到他一贯的清冷孤傲。

  万象剑变成一人大小,安静的悬浮在他的脚下。

  仙鹤鸣叫声越来越近,突破极寒之地罡风,飞至近前。

  距离一丈距离远时,仙鹤化作一垂髫髻小儿,拱手向前,执弟子礼叩拜。

  “参见仙君。”

  祁琰昱漠然的扫了眼仙鹤白芨。

  清华宗驻守山门的仙鹤平日并不能擅自飞出山门。

  况宗门距离东极高原有万里路程,若非要事,掌门必不会派出仙鹤白芨千里迢迢寻他。

  祁琰昱抿唇,面上是他一贯面无表情:“何事?”

  白芨打了个哆嗦,化成人形的小童两只垂髫辫跟着抖了抖。

  奶声奶气的肃声道:“禀仙君,十年一次的神谕已出,此次神谕匹配道侣…男修中您……”

  白芨顿了顿,顶着白衣仙君凉成冰的视线,深吸一口冷气,鼓足腮帮子,支吾道:“您也在其中。”

  祁琰昱愣了愣,他慢半拍的扭回头。面无表情的觑了眼身后冰雪铸就的浮雕。

  “我?”语气似讥似讽,似怒似恨。

  白芨缩了缩脖子,头越低越狠,几乎要触及膝盖。

  辞染仙君脾性,整个清华宗的人皆是知晓。

  面无表情、清冷孤绝是仙君的常态,可但凡他勾唇冷笑,那便是怒极!

  白芨跪在云彩上,摸了摸自己脆弱的脖颈,小心翼翼的觑了眼万象剑的剑尖。

  传说,辞染仙君杀人,不过头点地。须臾片刻,剑不染血。

  白芨额头冷汗蹭蹭,小腿腹抖成了筛子。

  好在祁琰昱沉默了会儿,唇角鸷人的笑收敛。

  他侧身盯着仙童的发旋儿,冷声道:“掌门原话怎么说?五百年前,神谕命令女魔季君竹与我结为道侣。可她不惜以身殒命,亦不愿要我。当年羞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