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摘下发冠脱下外衣, 盖上被子上|床入睡。

  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萧楚何睁着眼睛盯着屋顶愣神了许久, 披上外袍走下床。他的脸上露出一点挣扎之色,一双浓黑如墨的眼睛紧紧盯着手帕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的,弯下腰将帕子又捡了起来。

  窗外似乎有雨声淅淅沥沥, 萧楚何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紧闭的窗。

  外面缠缠绵绵下起了雪。漫长的夏日结束了,明日便是冬至。萧楚何突然意识到,和小姑娘已经相识半年了。

  萧楚何关上窗,阻隔了外面呼啸的风雪,一只手别在身后,心里依旧说不出的烦躁。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他心里倒也隐隐明白了几分缘由。

  帕子在地上沾了灰,洗干净之后却没了小姑娘的味道。萧楚何不知为何有些遗憾,可究竟在遗憾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留着那方手帕,还时时刻刻带在身上,说是已经占为己有了,也不为过。只是有时候知道怀里放着这方手帕,他就觉得舒心,仅此而已。

  他这几日的举动实在莫名其妙,让他不得不思忖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暗杀小姑娘的计划搁置了不知多少次,想来想去才明白自己早已入了局,他在这场男女游戏中再也无法游刃有余抽身而退。

  萧楚何从不知情爱为何物,乍然窥见一点点,便已经心神大乱。

  顾盼既已知道了他王爷的身份,萧楚何便不再掩饰,绫罗锦缎、奇珍异宝一箱一箱从王府送到了丞相府,恨不得让全京城都知道了顾盼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时常以报恩为由去丞相府看望顾盼,或是以答谢为由邀顾盼出来。顾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每次萧楚何的借口都十分冠冕堂皇,倒让小姑娘没什么正经推辞,只得想一些装病之类的歪招儿。

  萧楚何对小姑娘的纵容似乎没有底线,但她并不领情。萧楚何毕竟是王爷,丞相府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总不能每次都婉拒,因此小姑娘也偶尔见他几次。

  今日,萧楚何又邀她来王府弈棋。

  琴棋书画,顾盼对琴、书、画一窍不通,对棋倒还通晓几分。她幼时琴棋书画都学了一遍,独独对棋情有独钟,只因觉得下棋好玩罢了。因着对弈时赢过对方的胜负欲,顾盼误打误撞学有小成。

  顾盼幼时也常与晏初对弈,只是小姑娘下棋时总是反悔,一颗棋子游移不定,好不容易放下了也要千方百计的拿回来。晏初任由她闹,每回都让着小姑娘。后来被顾丞相教训了几次,顾盼才慢慢改掉了悔棋的毛病。

  顾盼被仆人带着进了门,穿过假山与拱门,远远的便看见了萧楚何。

  朱红色的回廊里,萧楚何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袍,宛如浓烈的朱砂里一滴显眼的墨痕。他似乎感应到了顾盼的视线,抬头瞧了过来。

  相距稍远,萧楚何看不清她的面容。飘飘渺渺的,如隔雾看花一般看不真切。

  仆人见顾盼停了脚步,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动作,只好更加恭敬地弯腰:“顾小姐,这边请,王爷还等着您呢。”

  顾盼提步,最后顺着萧楚何的视线落座在他的眼前。她神情一丝不苟,从一开始就摆明了疏离的态度。

  小姑娘例行寒暄客套:“王爷近来可好?可曾遇到什么烦心事?”

  萧楚何虽不喜二人如此疏离,但还是答道:“近来不好,遇到了很多了烦心事。”

  顾盼被萧楚何的回答噎了一下。她只是随口和他客套罢了,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