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许再往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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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珩没有传人进来布菜,沈柏也不好矫情,勉强用左手拿着筷子吃东西。

  昭陵是礼仪之邦,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赵珩不说话,顾恒舟和沈柏就更不会说话了。

  赵珩胃口不大好,饶是御膳房每天变着花样做菜,他吃几口也不想吃了。

  见赵珩放下筷子,顾恒舟咽下嘴里的东西也放下筷子,唯有沈柏因为手受了伤还没吃上两口东西,没舍得放筷子,反而夹了两筷子菜塞进嘴里,把两颊都塞得鼓鼓的,像只不停进食的小仓鼠。

  赵珩多看了沈柏两眼,唇角不自觉带了笑:“数月未见,沈家小郎倒是比之前更沉得住气了。”

  赵珩上一次见沈柏,是沈柏中了探花郎到御前面圣的时候,那次见面沈柏给他留下的印象是自信又自负的少年郎,这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有的锋芒,赵珩在很多少年人身上都看到过,可惜的是很多人身上的锋芒很快就被现实磨没了。

  这次再见沈柏,赵珩敏锐的发现沈柏身上多了股子沉稳冷睿的气息,让这个少年人少了两分自负,多了些许城府。

  沈柏加快速度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又喝了一口茶解了腻,这才开口:“谢陛下夸奖,沈柏会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的。”

  沈柏的语气没有太多欣喜得意,很是从容淡定,赵珩眼底闪过欣赏,终于切入正题:“你们知道朕今日召你们进宫是为了什么吗?”

  顾恒舟秉持着不妄自揣测圣意的原则,没有贸然回答,沈柏却兴致勃勃的问:“可是大理寺抓到幕后真凶了?”

  赵珩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最近京里有些传言,你们听说了吗?”

  顾恒舟摇头:“周校尉负伤在家,微臣这几日一直待在校尉营,并不知道京里发生了什么。”

  沈柏也是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说:“我这几日一直在国公府养伤,连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连陛下都知道了?”

  赵珩并不追究两人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沉声开口:“京里有传言说,这次的案子,乃是校尉营副蔚赵定远蓄意为之,起因是他与校尉周德山不和,私怨深重。”

  赵定远和周德山私下做赌的事,顾恒舟已经写了奏折呈给赵珩看过,那奏折沈柏还帮忙誊抄了一遍。

  这会儿沈柏却睁大眼睛,一脸懵懂:“陛下难道还不知道周校尉和赵副蔚之间的赌约吗?”

  说书先生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传遍了大街小巷,赵珩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他没有追问沈柏赌约的事,而是看向顾恒舟,直接给出结论:“朕知道周德山受了些委屈,朕可以将赵定远革职,礼部和兵部的官员可以各降一级,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但这个案子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

  顾恒舟是真的没听过那些说书先生说了什么,猛然听见赵珩这么说,眉头皱起,这个案子还没了结,幕后真凶还没抓出来,为什么不能查了?

  赵珩以为顾恒舟不肯就此作罢,眼底闪过凛然,冷声道:“行远,你还小,等以后你肩上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就会知道,这个世上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界限分明的,朕相信你和镇国公一样会是昭陵的顶梁柱,朕向你保证,只要朕在位一日,绝不会再让人亏待校尉营的人。”

  赵珩这句承诺的分量不轻,沈柏撞了撞顾恒舟的胳膊:“顾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还不快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