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沈先生——”

  盛柏没能留住男人。

  笔挺的西装裤透着疏离感,从眼前略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皮鞋踩在摊开在地上的黑色裙摆,留下一抹灰痕。

  盛星晚双手撑地,怔怔地看着那抹灰痕。

  文晢紧随其后,问: “沈总,不谈了?”

  “恩。”

  前方是男人挺拔淡漠的背影,他的步伐沉稳有规律,所有盛家人皆起身相送。

  “沈知南。”

  这一声喊出来时,满嘴全是血沫星子味道,肆意蔓延,她咬破口里内壁叫出了他的名字。

  做什么呢?

  自取其辱,还是妄想他伸手救你。

  你是个笑话,盛星晚。

  男人步调一顿,没回头没反应,只一瞬就重新抬脚,

  文哲在旁边低声提醒:“沈总,那个二小姐好像在喊你名字。

  沈知南眼角慵懒,睇视一眼文哲: “你听错了。”

  文哲哦一声没再说话。

  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像是一轮月缓慢地沉进海里,了无生息。

  不知怎的,盛星晚一下就想起了那晚初见那男人时的月色,那月色很美,清辉漫漫,无边缱绻。

  ......

  顷刻;

  披散黑发的女子,抱着紫檀骨灰盒从盛家冲出来,光着一双白皙的足奔进风雪里,那件白色羽绒服也没来得及穿好,斜垮垮地套在身上。

  零下十几天的寒风如冰刀,生生刮得脸庞发痛。

  那天,非常冷。

  盛星晚的目光直接落在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迈巴赫上,汪世元跟着也追出来,手里提着双她的冬靴。

  她开始赤脚奔向黑色座驾,一路上留下点点殷红。

  文哲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偏着头通过后视镜去看,在雪地里踉跄着徒奔而来的女子:“沈总,那个二小姐追上来了。”

  就在一刻钟前,上车后的沈知南并不着急离开,懒懒散散地开窗点一支烟吸着,也不说话,只让文哲等着便是,等阿等,等到盛星晚出现的那一刻,文哲醍醐醒悟,原来先生在等她!

  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秒,沈知南却无情绪地开口:“好了,走吧。”

  文哲:?

  难道不是在等盛小姐?

  沈知南身旁窗户未关,分明的腕骨搭在窗沿上,指间是燃掉半边的香烟,他淡淡注视着镜中离车身越来越近的女子,沉了声:“文哲。”

  文哲惊得后背起鸡皮疙瘩,他最怕听到老板以这种语调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

  利索地点火起步。

  黑色车身缓缓而动,盛星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本就着急,无意踩到雪中坚硬的黑石整个人便扑进雪里。

  “她摔了......沈总。”文哲打着方向盘,速度放慢,盯着后视镜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

  沈知南弃掉烟头,与手一同收回的,还有那格外寡淡的视线,他只恩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