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代天子督军”,不过就是临时指派个皇族去鼓舞士气。

  那督军身份,说穿了只是个象征,既无兵符也无金令,不能调兵遣将,更不可能过问边军账目。

  “若你今日将这层事实挑上台面,再加上螺山大捷的功劳,那顶‘督军失察’的帽子,再怎么也不能扣到你头上。你父皇无非就是欺你不吭声,便将你推出去息事宁人。你为何不说?”

  萧明彻讶异睨她,不答反问:“谁告诉你这么多的?”

  这绝不是萧明彻大惊小怪。

  需知李凤鸣在滴翠山行宫窝了几个月,平日里除了太皇太后,能见到的无非就是来探望老太太的各家女眷。

  齐国女子的天地就自家后宅那么大,纵然偶尔从父兄或丈夫口中听到几句朝堂大事,也未必能想明白其中诸多玄机。

  他不明白李凤鸣为何会知道这么多,还能将事情看得这么透。

  “因为我带脑子,听人说话不容易跑偏重点。只要不是太复杂的事,稍听得几句蛛丝马迹,想想就知了,倒不必谁一句一句告诉我。”

  李凤鸣拿起一块桃花酥,突然福至心灵。

  “你还没回答我,今日为何不自辩?是因为措手不及,没想起这茬,还是,你故意的?”

  “故意的。”

  大约是两人谈话的气氛渐入佳境,多少也受李凤鸣的慵懒状态影响,萧明彻整个人松弛许多。

  “父皇硬扣我这罪名,心中自知理亏,到‘夏望取士’时便会让我适当参与,当做补偿。”

  *****

  齐国没有科考,人才选拔全靠三年一度的“夏望取士”,这件事,李凤鸣是知道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萧明彻做为一个已开府的亲王,仅仅想得到“适当参与夏望取士”的机会,竟还需用上苦肉计。

  此时此刻,李凤鸣已完全不计较萧明彻害她要跟着在此困上三个月的事了。

  一个没娘疼还爹不爱的落魄皇子,背后无依无靠,那是何等的孤独艰难?

  他没得选,只能以这种既傻又惨烈方式,一次次自投罗网,以此换取机会,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

  李凤鸣从来没想过,堂堂大齐淮王殿下,会惨成这样。

  “我简直要对你肃然起敬了。咱俩若比惨,那还真是你更惨些,”她侧首抱拳,百感交集,“是在下输了。”

  萧明彻倒没想自己惨不惨的问题,只是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你个姑娘家,怎么事事争强好胜?”连谁惨都要比个高低。

  “笑什么?你不也说齐魏民情不同。在大魏,姑娘家和男子责权利等同,谁更强谁掌家。我从小与人争强惯了,往后慢慢改吧。”

  李凤鸣拿过桌上的湿巾子擦擦手,听着外头传来的隐约更声,顺口问,“都快子时了,你不困?”

  萧明彻悄悄凛直了后背:“你想不想知道‘夏望取士’的事?”

  “想啊。我们大魏没这个,”李凤鸣眼前一亮,顿时又来劲了,“你愿讲讲吗?”

  “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萧明彻出乎意料的大方,这让李凤鸣感觉有点古怪。

  但她对齐国很多事确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