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至想建议他去参加《乘风破浪的海王》。

  深呼吸几番压下不适,苏礼问:“你真觉得自己错了?”

  贺博简一看有转圜的余地,赶紧点头道:“只要你愿意听我解释,怎样都可以。”

  苏礼努了努嘴,示意不知道谁丢在路边的一个纸箱:“那你挂个我错了的牌子绕操场跑十圈吧。”

  “啊??”

  这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不愿意就算了。”

  “没,不,”贺博简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岂会折服于区区小事,他心一横,宣誓般道,“我愿意!”

  这声“我愿意”响彻云天,准确无误地扎进车内男人的耳中。

  程懿咬紧后槽牙,搭在方向盘上的掌骨绷出根根分明的凹陷。

  苏礼不过是找个托词耍耍渣男,想暗中羞辱下让贺博简知难而退,谁知道贺博简憨成这样,居然真的同意了。

  但自己说出口的话又不能收回,她目送贺博简拆了纸箱,将牌子挂到胸前之后,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车载音响正在随机播放,男歌手从“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唱到了“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程懿眯了眯眼,打开了雨刮器,又拉开抽屉取了支烟。

  火还没来得及点燃,开关门声火速响起,伴随着苏礼的催促——

  “赶紧走,等贺博简跑完就来不及了,我们都得死!”

  “……”

  苏礼又匪夷所思地顿了顿,“你开雨刮器干嘛,下雨了吗?我刚没觉着啊?”

  “…………”

  “手误,”程懿说,“歌手唱太惨了。”

  他低头切歌,藏走唇角那抹蠢蠢欲动的笑意,正觉天气放晴不少,后座又探过来一颗圆圆的脑袋:

  “空调也打这么低,你是帝企鹅住在南极吗?”

  “又是空调又开雨刮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在车里伤心太平洋。”

  程懿嘴角一僵。

  车子顺利点火,他调走话题:“那男的都和你说了什么?”

  男人言语中的轻蔑与不屑,仿佛那名字根本不配被提及,苏礼反应了几秒,才知道他是问贺博简。

  “你是搞信访调查的?”她低头捣鼓手机,“不如我们确定关系和分手的时间也给你报备下呗?”

  还没等程懿回复,像是被自己说的话激活了思路,她想到什么,骤然僵住,轻轻抽气。

  程懿:“怎么了?”

  “六,六点,”她眨眼,“不会吧。”

  她和贺博简是某天下午六点确定的关系,她记得很清楚,她点头的那一刻,身后礼堂的放课钟声悠悠打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从那之后,贺博简总爱在六点给她发消息,而这些天的花和牛奶,也要求在了六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