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嘴里还在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

  过去的时光,终如逝水一般,滔滔流过,永不回头。回首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他发现自己的过去竟然一片空白,唯有记忆中那道明媚的身影还会时常浮现在眼前,即使现在精神混乱,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无比清晰的记得那个女子的名字。

  “萧萧……萧萧……”他握着手里的骨笛,将那个女子紧紧抱在了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人家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这样他们就能血肉相连,不再会分开,再也不会分开了。

  被他拉住的那个姑娘,满脸惊恐,望着霍斩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街上来往的人不认识江月楼主,只将他当做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宵小之徒,几个人上前将他拉开,推倒在地上,拳脚相加的打了起来。

  等江月楼的人匆忙赶到时,只见到一地的尸体,和浑身狼狈,唇角流血的霍斩言,他的身上污秽不堪,发丝凌乱,目光呆呆傻傻的,缓步朝着那个姑娘走近,喃喃的轻念着:“萧萧……萧萧……”

  世间之大,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只看得到她妖娆灵动的眉眼;江湖之远,爱恨情仇,关于他的故事那么多,他却只记得自己曾爱过……

  卓玉娆站在街边,注视着不远处的霍斩言,良久之后,缓缓握紧了手,嘶哑的声音艰难开口:“把他……锁紧江月楼里吧……”

  第83章 心有千千结(二)

  夜晚,卓玉娆站在楼阁的木栏边,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悄然落在她的身旁。

  她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把那只信鸽拿在手中,将它脚上的纸笺取了出来,手掌大小的纸笺上,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她的视线轻颤划过字里行间,握着纸笺的手止不住轻颤,脸上闪过茫然无措的惊慌。

  她将那张纸笺紧紧的攥在手里,不带迟疑连忙下了阁楼,脚步匆忙紊乱,跌跌撞撞的向江月楼石塔走去。高大的石塔伫立在山庄中间,总共有十二层高,里面漆黑一片,冰冷的巨石回应着夜的森寒,令人见了便不寒而栗。此刻,它的楼主便被锁在石塔的最高一层。

  江月楼的楼主霍斩言突然发疯,在大街上意外打死了十几个路人,这个消息一经放出,便震惊了整个江东。官府对于此事甚为头疼,要知道江东这些年能够安和平静,全靠江月楼在此坐镇支撑,从某些意义上说,在江东百姓的心目中,江月楼甚至比朝廷还要令人敬畏。

  可霍斩言杀人一事,人证物证俱在,若是顾及江月楼的地位,而将杀人者放了,任其逍遥法外,未免会损了官府的威严,坏了朝廷的法度。就在洲衙左右为难之时,江月楼的少夫人卓玉娆出面,主动赔偿受害者家眷钱财银两,并且向官府禀报说自家的夫君因受了刺激,已经神智不清,并非是故意杀人。

  洲衙一听说这个消息,连忙到江月楼查证,结果发现霍斩言真的被锁在石塔之内,表情痴呆,神色木然,话都不肯说一句,甚至连自己的夫人都不认识了。考虑到霍斩言并非故意,洲衙便折中做了判决,让江月楼好生看管霍斩言,不要让他有机会逃出石塔,危机到旁人的性命。

  对于这个判决,江月楼上下自然感激涕零,然而霍斩言发疯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左岳盟中,一直对江月楼虎视眈眈的卓鼎天,如今没了霍斩言这个心腹大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飞鸽传书给自己的女儿,企图里应外合,把江月楼迅速收入囊中。

  三更时分,明月爬上西楼,照耀在江月楼的石塔上,蚀人心肺的寒凉,卓玉娆登上高塔,入眼便看见了黑暗中的霍斩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