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久,还是重新落座,顺带发现,他家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堂屋,不见踪影。

  ***

  细雨吹落,微弱得不像是夏日的气魄,甚至还比不过清明时节的雨。

  霍沉骑着白马悠然穿过竹林,回了竹坞。

  而后,一片花花绿绿的东西撞进眼帘。

  他微微蹙额,一滴雨端端落去眉心的小川里,此情此景,不免教人想起方家派媒人来的那次……

  他一声不吭地绕过小院,并不知他的马儿路过小院时不屑地斜了斜眼,替他向院中的白马投以敌视的眼神。

  ——可恶,还不及马棚边上的小驴可爱,怎敢当白马?

  无缘无故被瞪的白马委屈至极,重重地打了个响鼻,伴着声弱弱的嘶鸣声,引得令约朝外看上眼,趁他们还在商量采料事宜,出了屋。

  篱笆旁一马两骡都淋着雨,圆眼珠上充当睫羽的细毛盛着亮晶晶的雨珠,若是从前,她或许已经牵着它们到宽敞的驴棚底下去,但如今,屋后住进新的主人,马棚也是他们的地盘,不得轻举妄动。

  她想了想,略带怜悯地捋了捋白马后颈,宽慰道:“横竖雨也不大,你多忍会儿罢。”

  响鼻也不愿打的白马:“……”

  她果然只是短暂地关心它一下,之后快便走开,没有回堂屋,只是坐去迴廊底下——侧身而坐,胳膊轻搭在凭栏上,脑袋一歪,百无聊赖地叹息声。

  无趣,总觉得有甚么事需要她去做。

  但她知道,纸坊缺她一个并不会有甚么不同。

  “阿松所问何事?”屋里重新传出声,打断少女的百无聊赖,她这才反应过来里头静默的时候过于久了些。

  “哦,有件事晚辈在鹿灵时略有耳闻,今日冒昧提起……听闻贵坊分槽是因与方家生了龃龉,受方家胁迫,可有此事?”

  “呃,这么说也无错,”贺无量尚未接收到眼前青年的某种弦外之音,还在向他感慨,“到底是因果宿命,或早或晚的事,没甚么稀奇。”

  “如此说来,方家公子……”

  “咯吱——”一声刺耳的石子碰擦声从耳畔下方传来,令约一惊,当即收回注意,只听心跳得扑通扑通响。

  “咯吱。”又是一声。

  她缓过神,撑住凭栏,探出脖颈向下看。

  “……”

  底下不知几时站来一人。

  “你。”她呆呆吐出一个字,随即吞回剩余的话,做贼心虚似的瞧了眼敞开的窗,然后若无其事地飘过窗扇。

  郁菀正听堂中的青年含含糊糊意有所指,偏头见她晃过以为是不愿听,全没猜到她这是教人夺走了全部注意。

  走得远些,令约放低声问底下走着的某人:“为何在底下站着?”

  霍沉面不改色:“回竹坞时路过。”

  “你没骑马?”她不可思议地疑问句,但霍沉没有答话。

  因二人都已转过廊角,瞧见了孤零零拴在柴门外的白马。

  谎言不攻自破,场面一度变得难堪。

  令约停下步子,扶着阑干一瞬不瞬地看他淋雨,霍沉终于教她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