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看,手心里躺着块儿芝麻糖,她蓦地烧红脸颊,弱声言谢。

  听她说谢,令约诧异瞧上眼,没说话。

  与此同时,同贺无量远远坐在窗下的阿显也古怪歪了歪脑袋,吐出两字:“奇怪。”

  贺无量正想着事儿,随口问:“甚么奇怪?”

  自然是潘雯奇怪,往常她见了阿姊,恨不得时时盯着看,今日却头也不抬,更像是做了亏心事。

  他笃定想着,手顺势伸向竹碟,然后便教贺无量无情敲打下:“方才睁只眼闭只眼便罢,还想来?”

  “……”吃块糖为何如此艰难?

  恰在此时,廊下飞来只熟悉的白鸽,缓缓落到窗台上,黑豆般的眼对上阿显:“咕咕咕。”

  阿显一把搂住它,又听门外传来秋娘的声音,贺无量这下索性带阿显从厨屋穿出,留她们女人家在里头说话。

  他还想着些事,出来后便靠阑坐下,阿显瞥他眼,手偷偷探进窗内摸出两块糖藏好。

  眼下秋娘已乐咍咍进了堂屋,怀里抱着足足三个小匣,不必猜也知有云飞和霍大哥备的礼。

  嚯,不愧是霍大哥,还是这般胆大!

  他想起云飞与他说的某些话,再看看怀中咕噜,转身朝贺无量道:“我去找云飞说话。”

  “去罢。”贺无量恰巧也不愿留他,撵人去后独坐廊下,侧耳听溪水响动。

  ……

  阿显穿过溪侧小径,到霍沉院外时只见他一人坐在竹椽下,檩条横亘,稀稀落落地挡下薄薄的晨光,只留斑驳的光影在人身上。

  “霍大哥。”

  小少年打断霍沉的思绪,他抬眼。

  “云飞在么?”

  霍沉发现他怀中抱着咕噜,忍俊不禁:“他出去寻咕噜了。”

  这只蠢鸟一早被放出笼后就四处逗玄鸟去,久久不见回来,云飞放心不下,骑马寻它去。

  “原是这样。”他还以为这是云飞给他传话呢。

  阿显松开咕噜请它自个儿回,殊料咕噜执意不从,留在他胳膊上不动,果真无赖得很。

  “进来等他罢。”霍沉那里招他进院,他想了想,亲送咕噜回院。

  竹椽架好后,石桌也挪去底下,阿显坐去霍沉对面,才知他自个儿在这儿弈棋,于是放下咕噜诚心认了错:“打搅霍大哥下棋了。”

  “无碍,消遣罢了。”

  话音未落,东风袭来椽下,头顶响起阵清脆悦耳的铃响,阿显抬头,见一串铁马挂在椽下,随风自鸣。

  “有趣,几时我也在檐下挂几串。”少年笑道。

  霍沉似是笑了笑,随意向他解释句:“往后此处养些葡萄,铁马惊鸟儿用。”

  “甚好!”阿显说道,想起来前藏的糖,从袖底摸出给他,“霍大哥吃糖么,穆婆婆家的芝麻糖也好吃。”

  霍沉喜吃甜食,从前最不愿教人提起此事,奈何平生得罪小人颇多,都恨不得说给全天下听——尤其付云扬,后来知道的人多了,索性看淡。

  嗜甜又如何,偏见者为愚。

  他淡然接过,答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