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本着喜欢跪就跪个够的精神,刚要吩咐管家去拿清扫工具,便被浑浊低哑的男声打断。

  “舔干净。”

  轮椅上的男人薄唇翕动,眸色晦暗莫深,短短三个字在顷刻间暴露狠戾本性。

  四个保镖,两两将那白氏夫妻的手钳在背后,利落一脚狠狠踹上两个人的小腿肚,摁住后肩膀死死往地面上压,呈现极为难堪的,面部着地的爬跪姿势。

  管家依然保持标准微笑为老太太收起青花瓷茶杯。商老太太见状无奈摇头,起身走到孙子轮椅的后侧,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孩子,你把任何事都做得太绝了。别到最后,没有退路。”

  说罢,老太太便负手离开餐厅,远离眼前的不堪入目,远离摆在商家台面的黑暗肮脏。

  “清扫”开始。

  商琛漠然的看着保镖把两个人的脸摁在光滑瓷砖上来回蹭,他不喜欢这两个人和黎粹说话的态度,以及他们的用词用字。

  一通电话打扰他观看“打扫”的兴致。

  这是一串加密防定位密码,商琛驱动轮椅来到客厅寂静的角落接听。

  “少爷,白彦月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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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九点左右,黎粹接到何警官的电话。

  白彦月死了。

  死在昨夜前往拘留所的路上。

  听说是因为夜深路况差,押送车和一辆黑车追尾出了事故,那个清瘦女人趁辅警不注意,跳车后跑到高架桥边上纵身一跃,当场死亡。

  得到这个消息,黎粹在客厅呆了三个小时,她静默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商老太太一早去老年大学上围棋课不在家,偌大庄园豪宅,就剩她和商琛两个,还有一些不会说笑的佣人走来走去,充当工具人的角色。

  客厅里,男人驱动轮椅来到沙发边上,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或者是应该解释什么,好像怎样做都不太合适。

  “你干的?”黎粹蜷缩在沙发里,呆滞茫然的回眸问他,“你把她逼死了?还是你借我的名义把她逼死了?”

  这两句话意义完全不同,却像刀子割在男人心里,他不敢对上她清澈干净的水眸,怕被她看穿自己心里的那些污秽不堪。

  “不,粹粹,不是我做的。”商琛垂头矢口否认,黎粹可以恨他,可以骂他,就是不能用这种失去生气的眼神看他。

  这会让他想到那一幕,那一枪。

  “是,不是你做的,白彦月是自杀,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黎粹甚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哭这个男人的手段狠厉,还是该笑白彦月和她一样尝到了世界灰暗的死亡。

  狠戾冷漠的男人害怕,商琛会怕,他怕的躬着肩背,在她面前低下头,像一个虔诚的供奉者,小心翼翼去用额头触碰她的膝盖。

  “我错了,粹粹。”他真挚的像女神忏悔。

  黎粹抱紧膝盖躲开他的头,她尽力把身体挪向沙发最里面,害怕自己反胃呕吐弄得一地脏。

  无论二十岁还是三十岁,他都是商琛,从天才堕落成魔鬼的商琛。

  “为什么?”黎粹简直哭笑不得,“你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