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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一手想去接碗,谁知道苗临却皱了皱眉,扯着被子又盖住他裸出来的白皙肩头,十分不赞同地低斥:「外头冷,你盖好被子,我餵你。」

  徐安不想驳斥他的好意,也没有非要苗临把自己的衣服拿来,低眉顺耳嗯了一声,便张嘴接住对方递过来的勺子。

  苗临很是喜爱这样餵食他的行为,以前徐安不乐意,冷冷绷着张脸,苗临就偏生要把人按在腿上,残忍地掐着他的下顎,逼他一口一口地嚥下屈辱。

  如今两人之间的温柔餵食已成常态,徐安不会拒绝苗临的示好,甚至不排斥与他唇舌交缠共吃一口肉。

  苗临无比感谢自己醒悟得够早,在酿成大祸之前悬崖勒马,虽然徐安还是绝口不提原谅,可只要不逼着他表态,他至少是允许苗临待在他身边的。

  他们可以相拥而眠、可以温馨共浴、可以花前月下共度良宵。

  可苗临对徐安是贪心的,离不开他的身体,又更想要他的一颗心,然而他不敢贸然伸手,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把两人的关係修补成如今的模样,只要他耐不住性子躁进一步,徐安就会惊惶失措地逃走,他被伤得太重了,远离危险几乎成了本能。

  徐安吃了半碗鹿羹后发现苗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禁疑惑地抬头,见对方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不解地问:「怎么了?」

  苗临苦笑着看他,好半晌后却突然凑上前去,满是忐忑地在他的唇上轻啄。

  徐安眨了眨眼,没躲开,任凭浅嚐輒止的吻逐渐加深,最后形成唾息纠缠。

  唇舌相缠出曖昧水响,徐安被吻红了眼眶,不解中又带着一抹柔弱,不知何时探出被外的手搭着苗临的肩,吶吶地欲言又止,好半会儿后才像是意识到害羞般推开他,低低地喃了一句:「去把身体烤暖了再上床。」

  苗临将没吃完的鹿羹放回桌上,又吹熄了灯,走到炭盆旁烘了很久的火,直到确认自己不再浑身冰冷,才小心地掀开一角被子鑽进去。

  可即便他的动作再快,冷意还是灌入了被徐安捂暖的被窝里,他没吭声,却自己翻过身来搭着苗临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苗临摸到一手细细的疙瘩,连忙去搓他的背,直到自己被徐安的体温浸染,怀里的人也逐渐放松下来。

  「徐安……」苗临亲了下他的头顶,替他整理好一头长发,却突然一句浅浅呢喃:「……对不起」。

  徐安几乎瞬间就僵硬起来,与男人紧密相贴的身体藏不住颤抖,苗临的所有对不起于他而言都是不愿面对的地狱,他无法遏止自己的血液从骨子里凉出来,他几乎是用尽力气才咬牙问出一句:「你想说什么?」

  苗临紧紧地抱着他颤抖的身体安抚他,手指从裸背上抹过,精准地拂着他背上的艷丽纹身,满是愧疚地开口承诺:「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背上这个,我一定会想办法找人帮你去掉的……」

  他当初满心欢喜地纹上它,自以为可以在徐安身上打下属于他的烙印。

  可时过境迁后,青年身上的月季图却是自己折磨他的铁证,只要那幅图还在徐安背上的一天,他们之间就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他永远就没法说服自己去恳求徐安的原谅。

  徐安当然还记得自己当初在镜中看到纹身时的惊愕与绝望,像被人按进冰冷的海里,喘不上气地胸口发疼。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紧紧咬着牙,苗临的怀抱不够暖和,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