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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像温柔的吻。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苗临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他心悦之人在他怀里安睡,他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伤害,他想就这样安安稳稳地抱着他一辈子。

  徐安在梦里哭得狠,一路睡到中午,头疼地要炸,赖在苗临的怀里,额头贴着他凉爽的胸膛不肯起来。

  苗临服侍他穿好衣服,然后才抱着他上了观景楼,又喊人送上温软易吞的吃食与热茶上来,然后两人居高临下地观赏远山近石。

  因为没人瞧见,徐安也不勉强自己非得端出个范来,而是直接慵懒地靠在苗临怀里,任他餵自己吃饭吃菜。

  清梵寺之约已是无法成行,苗临便不催赶着徐安,伺候着他用完午膳后,又陪在他身边看他练了会儿吐纳养息的内功。

  满身的疲惫被养心诀驱散大半之后,徐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粉嫩嫩地如初开的桃花,眼角的润红慵懒又性感。

  苗临满是虔诚地跪下去吻他,捧住脸一点一点儿地啄,带着盈盈笑意,问他要不要去街上走走逛逛,自从长安受战火波及之后,不少人民偕行出逃,如今扶风郡隐隐有了小京城的热闹模样。

  两人最后去了镇上逛集市,徐安在前头看着,苗临便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来的时候不忘在身上兑了碎银子,可徐安走了半天也没看上些什么,让他始终找不到献殷勤的机会。

  苗临有些懊恼,伸手去拽徐安,生生把他拖上茶楼,叫了几盘的瓜果点心,推到他面前。

  徐安愣了一下,搞懂苗临的逻辑后,忍俊不住地笑出来,眉眼弯弯地像幅画,最后还是赏脸地吃了一碗冰凉的梅花酪,糕饼却是真的吃不下了。

  苗临抓过来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剥了仁堆在小碟子里推到徐安手边,哄着他吃了一颗,又说剩下地可以装回去晚上配酒吃。

  徐安定定地看着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终究是半字未吐,玉白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义地划了几笔,他淡淡地撇过头去,目光柔和地去看路上的行人。

  他在看行人,而苗临在看他,紫眸深沉而热烈,毫不掩饰的佔有慾。

  徐安回过头来看他,好半会儿后,扯开了唇角露出不带温度的笑弧,他什么都没说,却满是深意。

  「子归……」苗临很清楚自己过去对徐安的伤害不能轻言抹平,可他就是想对他好,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想替他在这乱世中支起一片天,「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我对你……」

  一直以来表情淡然的那人像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愤而拍桌站起,甚至无视是否会引起骚动,咬牙切齿地对他吼:「闭嘴,我不想知道!」

  他像炸毛的猫气呼呼地扭头就走,苗临顾不上他没吃完的点心,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赶忙朝着徐安离开的方向追去。

  徐安并没有走远,或者说,他刚出了镇口后就是涇渭分明的两条岔路,往右是往据点的方向,往左却是他们的来时路。

  苗临没有靠近,他想看看徐安怎么选,是回到扶风郡里,继续他和苗临这诡异平衡的相处模式,还是头也不回地,回去他心心念念又不肯承认的万花谷。

  可该说意外却又不够意外地,徐安在岔路前停下了。

  他没有选择任何一边,而是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窈窕的背影在日光的映照下越显单薄,彷彿一捧轻盈的雪,随时都会融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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