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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凡讨厌吃苦药,哪怕徐安威逼利诱他也不肯喝,每天一到吃药时间早早溜得没影,非得徐安出马亲自把人拎回来压在腿上,硬把药给灌进去。

  他每喝了药就哭,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脾气,对徐安又气又兇,非得师兄放下身段,抱着他好说歹说地哄,又准备蜜饯糖丹小心赔礼,他才肯呜呜噎噎地抱着师兄哭哭啼啼表可怜。

  徐安心里也不捨得他小小年纪就当个药盅子,可偏偏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哪怕苏凡每次一会儿可怜一会儿挣扎着喊最讨厌师兄,也只能牙根一咬把那些汤汤药药硬灌进去,然后再来哄气哭得不肯说话的小祖宗。

  本以为天天餵苏凡吃药已是最难的了,却不想到了要教授小花儿修行养心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大难关。

  苏凡中过毒,心肺孱弱、脏脉有损,徐安第一次打通他的筋络要教他如何运转内息时,他生生地疼晕过去不说,醒过来后怎样都不肯乖乖听话练习,小小的身体逕自抱着十八岁的徐安就猛哭着喊疼,眼泪掉了一缸,哭得都快喘不上气。

  徐安心里就是再不捨他,为了他长大身体能好,只能逼自己不能心软。

  苏凡哭了他便哄,但养心诀还是非得练的。

  可苏凡真闹起来的时候,他扳起脸来兇他又也没几分效果,最后不得不沉声警告:「养心诀乃是万花绝学中最基础的功法,哪怕是太素九针也得依托于上,你若真不愿练我也不勉强你,可你以后就不要再以万花弟子自称了。」

  苏凡被他说的一愣,怯怯地拉着徐安的袖子抬头看他,好半会儿后才开口问:「如果我不学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把我给赶走,不当我师兄了?」

  徐安没有回话,淡淡地看着眼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的小傢伙。

  苏凡得不到他的回应,咬紧了毫无血色地唇,松开指尖,强迫自己坐好,眼泪止不住地掉,按照徐安教的法诀缓缓地调息。

  「我练……我会乖乖的,你别赶我走……呜呜呜呜……师兄……我会乖,我会听话,你别赶我走……」

  徐安就这么默默地看着苏凡疼白了一张脸打坐调息,好几次想开口让他停下,又怕功亏一簣。

  直到苏凡做完了一日功课,整个人虚弱地试图要从地上爬起来,徐安立刻倾身上前接住他,翻手就点了他的睡穴。

  他把人温柔地抱在怀里,又拭去他满脸的冷汗及眼角未乾的泪,用披风裹着避免他着凉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去。

  「小花儿不哭……师兄疼你……」他贴在苏凡耳边低声说话,更多的却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徐安告诉苏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他好好练养心诀,等身体养好了以后就不会再生病也不用吃苦药。

  现在很疼徐安知道……等过几年练好了就不疼了,等他学会养心诀,他可以驭雕出去玩儿,到时他教他医术,教他画画,教他吹笛,苏凡想学什么,他都教他。

  小苏凡永远都是师兄的宝贝儿,是师兄的心头肉,徐安怎么捨得赶他走。

  他会一辈子疼他照顾他,把他当娇贵的小花儿一样细心呵护,只要苏凡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长大,他想要什么,徐安都会答应他。

  这些话,徐安不敢当着清醒的苏凡说,小花儿的心里便还停留在徐安那不发一语的冷漠之中。

  他不敢再说着不愿吃药,不愿练功,哪怕真的难受时他也不敢大闹,只敢细细地哭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