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顾以乐流的满脸是鼻涕眼泪，"不是的，不是的"。

  顾以欢摸着他脑袋，试图让他冷静些，轻声说，"我知道"。

  –

  高泽是第三天来的，身上带着零零星星的伤。

  顾以欢的嘴唇发白，眼神却坚定，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高泽，"砸我们家的人你认识"。

  高泽取下她头顶的白色发夹，将她有些凌乱的发别上去，半响才开口，"嗯"。

  顾以欢拿下他抚在自己脸颊的手，盯着伤，大颗大颗掉着眼泪。

  高泽着急的搂过她，"哭什么，等你考完试，我保证一切都会好的"。

  –

  最后一切没有好。

  高考前一天高泽被抓了，不让保释，警察说得看法院怎么判。

  顾以欢站在警察局门口说是想见他一面，警察替高泽带了话，让她好好准备高考。

  他不见，她就站。

  第二天一早，警察告诉高泽，顾以欢在外头站了一晚。

  高泽猩红的眼布满血丝，他压着嗓子嘶吼，"我不是叫你们说让她回去高考吗？"

  警察按住他手铐，敲桌子，"你吼什么吼，她不回家我还能把她绑回家？"。

  警察最后还是通知了顾父过来领顾以欢回家。

  "书不读了？"，顾父站在顾以欢面前。

  "不读了"

  "试不考了？"

  "不考了"

  "胡闹！"，顾父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与顾以欢说话。

  顾以乐上前护着顾以欢，"爸，姐知道错了"。

  顾以欢憋了一夜的委屈突然爆发，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父叹了口气，"先回家"。

  –

  顾父替高泽找了律师，三个月来的庭审，顾以欢次次都去，却始终没等来高泽的一个眼神。

  终审结束，判了6年，已经是律师尽力争取的最大限度了，他松了口气，做错事了该被惩罚。

  他望向顾以欢，她穿着纯白的连衣裙冲着高泽笑，如果没有他的事，这会儿的顾以欢应该刚大学开学才对。

  他逃避似的躲开她的眼神，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

  高泽每次都拒绝了顾以欢的探视，仿佛见不到这个人，就能将她从生活里抹掉。

  生日那天，正巧是他的探视日，思考许久他还是同意了。

  "生日快乐"，隔着玻璃的顾以欢甜甜的笑着，她没有责怪也没有询问，"等你出来，我给你买蛋糕吃"。

  "对不起"，高泽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她眼神。

  耳边是顾以欢抽吸鼻涕的声音，"不怪你"。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