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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勒个人,一点幽默细胞都没得!”

  “我倒确实没什么幽默细胞。”梁池为了缓解气氛,问,“吃面吗?请你。不过我不能待太久,所以我就不吃了。”

  某种复杂的情绪于姚欣慧眉心跳跃了一霎,她摇摇头,“不吃咯。你要走嘛?一起吧。”

  梁池应言“好”,站起身与她走到店口,撑开了伞,分半边荫蔽到她头顶。

  因为挨得过近,姚欣慧迈步间便全然黏住了他身侧。

  梁池恍神,伞向她那头倾了倾。“打不到?”

  姚欣慧再次摇头,“当然不是噻,就是想离你近点。”

  他无奈,“你把你这劲头拿去追别人,现在说不准娃儿都有了。”

  她便同样无奈一摊手,“没法子噻,我就想追你。”

  二人就此以相隔分寸的姿势走到了警局门口。

  临分别,姚欣慧忽而恣意地钻进梁池怀里,任他如何挣也挣不开。她开口,嗡嗡的嗓音打在他胸腔上。“不管以后我是回老家还是啥子,你不要把我号码删咯,可以不?”

  怕烟灰落在她头发上,梁池摘下了烟,夹在指间垂落身畔。

  “不删。”几秒后如是作答。

  姚欣慧失笑,由他怀里仰起脸,踮着脚吻上他双唇。

  “我不管你拒绝我多少回,”她的发尾于风雨里振振欲飞,“我还是要说,我就是喜欢你。”

  此池非彼池。不知自何时起,她早已分得很清。

  姚欣慧是毫无思想的,唯一的文化加餐就是儿时从家里糊墙的报纸上窥来片语的名言名句。

  时至今日依旧记得那句“喜欢一个人不问缘由”,在她平庸生命中的两次情动里,都将之奉成了圭臬。

  *

  抓捕日这天,闷雷卷着刃刮过天幕,疾风暴雨来得更为迅猛。

  夜幕下降到地平线底端,街旁舞厅迪厅照常营业,街心车轮挨次轧过水花,倒影里的山城月色碎了又碎。

  梁池与小刘同坐一辆车,面前的车窗将蹲守的这栋楼切割了一半。

  楼四角各踞守一辆指挥车,小区方圆几里开外的八向通道亦设好了埋伏点。依卧底准确情报,严虎今晚就在此栋楼的302与下线接头。

  一切备整妥当,周正民令所有小组人员原地待命。

  小刘点烟后抛了一根给梁池,他没接,紧并着双唇,形容肃穆严凝。

  “能成功的,”到这时辰,小刘照样气定神闲的玩笑口吻,“把这龟儿逮着了,我看你也能松口气。老觉得你特在意这案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哪回能比这次更上心。”

  梁池平静地扫他一眼,并未接言。

  由此处张望,302敞向街口的那扇窗一直帘布紧掩,无光无动静,难以窥视里面的情况。

  雨刮器晃了两遭,小刘甫拆开一包新烟,对讲机传来周正民的指令。

  “一小组二小组行动,注意安全。”

  梁池领命间立即推开车门,率小刘与另一辆车下来的两名组员碰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分两列蹑手蹑脚迫近楼道。枪械、破门槌、网络信号屏蔽仪,都已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