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一章
�几招演了一遍,俱是灵动老辣,几无破绽。女子心知与父亲的差距,也是认真观摩。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一阵叫喊:“易大夫!易大夫!我家孩儿不好啦!”她听音识人,撇撇嘴:“又是李大嫂。她儿子精贵得很,脚上生个疮也要劳你跑半个村去治,干脆咱们住他家得了。”被唤作易大夫的男子只道:“你将来要继承我的手艺,为医者不可如此想法。”说罢匆匆前去应门了。

  女子心知父亲被李大嫂这么一耽搁,又是好一阵忙活,至少晚饭前是顾不上她了。干脆收拾好院子,翻墙出去了。

  山南村背靠大山,常有猎户上山猎些野味拿去附近镇上卖,余下的部分则悬在家中烤火堆上熏烤,做成腊味,熏上大半年,拿出晒干的红辣子擂成沫,腊味切片蘸着吃,真是又辣又香。因着父亲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她倒是得了不少腊味吃。打了半天,肚子开始咕噜叫个不停,她又咂摸起那咸香的味来,要是打两斤米酒,足足可以下好几碗饭。

  她心中想着滋味,口中生津,心不在焉地四处晃悠着。走到大树底下阴凉处,两个老头在下棋。既不是个赌局,走棋也没甚高明之处,下一步还要瞌睡半晌。女子觉得无聊,正打算到别处闲晃,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圆圆脸蛋,眉头上挑,看着有股英气。男子年长些,二人服饰考究,看着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子弟。

  忽然听得咕咚一声,左边下棋的老头栽倒在地,另一人忙去扶,这才看到年青女子,急道:“易小大夫,请你看看这老家伙。”

  她看着这么大的日头,再一诊脉,心中有了计较,道:“老丈莫急,日头太毒,这是中了暑气啦。劳您除下他的衣物,我去打桶井水来给他擦擦身子。”片刻后便提了满满一桶清凉井水过来。老头虽急,倒也记得易小大夫是个女子,正想说不合适,那女子开口道:“大刘师哥,你去吧。”那男子依言为昏倒老头擦起了身体。

  “这桶水分量不轻,你片刻就到了。你是练家子么?习武的大夫?村中药馆是你家开的么?”女子问题不断,显得饶有兴味。想想无甚必要隐瞒,她大方承认:“不错,我家开着药铺,我爹是郎中,我跟着他学习医术。不是什么练家子,我身体差,我爹教我些强身健体的玩意罢了。”

  女子笑道:“怪不得是小大夫。我爹是镇山武馆的馆主,咱们初来乍到,备下的药膏见底了,我爹正差我和师哥去买呢。我叫王佩,敢问易小大夫大名?”

  王佩身上确有一股江湖儿女的大方,问题也是直白,她也干脆道:“原来是王馆主的千金。我叫易渡。我爹现下出门看诊,待老丈缓口气来,我带两位去便是。”

  过了半晌,老头悠悠转醒,易渡三人索性送佛到西,绕路将他送回家中,才往易居堂出发。到了易居堂前,天已擦黑,易渡见大门紧闭,上前开门,进了内室取了几瓶跌打损伤、止血调理的药来。王佩见状,道:“恐怕不够。”易渡忙道:“放久了怕失药性,故不多备。这几日我父女多做一些,送到府上。”王佩点头应允,付了铜板,与师兄自去。

  不多时,易转蓬回转,易渡端了两碗热乎的素面出来。饭桌上,易渡道:“爹,前些时日刚搬来村里的镇山武馆向咱们订了许多药,这几日得赶制些了。”易转蓬问:“谁来买的?”易渡道:“武馆馆主的女儿,唤作王佩。”易转蓬道:“没听说过。”说罢收拾起了桌子,忽然道:“姓王……你离她远些。”

  易转蓬生性冷淡,说话也是冷言冷语,要么就出言讥讽。易渡心里不适,道:“我还得登门送药。”易转蓬斩钉截铁:“你不必去。”易渡怒道:“村中的泼皮一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