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年秋天
sp; “你可以开慢一点吗?我有点晕车。”行长公子绅士地为罗伊拉开车门,她却不得不令他扫兴。

  “好吧。”行长公子若有所失。

  事实证明,跑车还是很难慢下来。蜿蜒的沿海公路上,红色法拉利宛如一道醒目的红色闪电。真皮坐垫虽然舒服,过低的重心和迅疾的速度还是让罗伊有点招架不住。

  小区门口,顶着发麻的头皮,罗伊微笑着向行长公子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举手之劳。”行长公子双手优雅地插在裤袋里,云淡风轻地说。

  待行长公子驱车离开,罗伊才转身进入小区。

  公寓玄关,罗伊还没来得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表哥的问候短信已到。

  “伊伊,见面还顺利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适时跳入的问候,若不是短信,罗伊还以为表哥在她家装了摄像头呢。

  “还好。” 罗伊回过去。

  信息刚发送出去,罗伊的电话便响了。表哥打来的。

  “嗯,留了,联系方式……好,我知道……”罗伊一边光脚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揉着酸痛的脚趾和前脚掌。

  罗伊有一双典型的芭蕾舞者的脚。罗伊学了十五年芭蕾,从三岁到十八岁。虽然停舞多年,加上悉心保养,比起练舞时期,皮肤已光滑白皙许多,但脚趾上的旧伤疤依旧一一在目。在密密麻麻的伤痕中,最明显的当属右脚的大脚趾了。凸月形的指甲盖缺了一小半,露出左侧的指床。这也是罗伊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穿漏趾鞋的原因。

  然而,这道最明显的伤却不是因为芭蕾。抑或说,不完全是因为芭蕾。故事还得从十一年前的那个秋天说起。

  凉爽的初秋下午,天高云淡,罗伊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教室里,笔尖飞快,清秀的脸庞专注,雪白的草稿纸上,一行行推演跃然而上。

  教室门外,传来了蒋雨温柔急切的呼喊,“伊伊,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要迟到啦!”

  蒋雨和罗伊就是那种学生时代形影不离、上厕所都要一起去的好朋友。两人认识时间不长,却一见如故。

  蒋雨是校礼仪队队长,也是校花,亭亭玉立,黛眉杏眼,温婉可人,和produce 48时期的宫胁d良很像。

  下节是体育课,蒋雨正好有点事要去一趟行政楼,就和罗伊约好了在操场碰头。结果她事都办完了,来到操场,却不见罗伊人影。

  “知道啦!马上来。”

  罗伊在草稿纸上写完最后一步演算,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身朝候在门外的蒋雨跑去。

  “纭―”地一声,走道最后一排的座位在剧烈的冲击下旋转了30度,一阵锥心的刺痛沿着右脚拇指的神经末梢袭来。罗伊不由皱起了眉头。

  跑得急,不小心踢到桌角了。

  “没事吧。”蒋雨见状迎上来。

  罗伊咬咬牙,动动疼痛的右脚,麻木感还未消。不知是麻了还是不严重,倒是没有很疼。罗伊笑笑,道,“没事。”

  “真的没事吗……”看起来那一下踢得不轻,蒋雨还是有点担心。“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你看!”罗伊抬起脚,活动了几下,让蒋雨放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