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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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恍惚即将呕血的预感。

  蒋成重重咳嗽数声,才找回自己声音,也随即开口应声,同样以娴熟英语同人交谈:

  “但先生,我相信你们幕后的人,也不希望在这么短时间内,毫无意义的用掉我这条命吧?只是想要折磨我解气而已,点到为止就可以了,留下我的命,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话落。

  对面不置可否,只“规劝”他一句:“我们不需要聪明的人质。”

  “但蠢点的人质只会坏事,也不好。”

  蒋成笑笑接话——到这时候,他反而笑起来,一弯桃花眼微微眯起,全无怯意,反倒如局外人隔岸观火。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顾此失彼,如果之后还要把我带走,不必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他反问:“你难道不觉得吗,先生?如果把我打晕,或者打到重伤,之后毫无疑问,就会成为你们移动过程里的累赘。一旦被发现,你们该怎么和警察解释,四个人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大男人?这里可是法律出了名严苛的新加坡。”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那领头者的具体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到,一提到对方的切身利益,压在颈边的冰凉终归稍稍松开力气。

  “说说你的打算。”

  对方甚至给了他一个表达的机会:“我会考虑。”

  ——“那你或许应该考虑,学学中国人的点到为止。”

  蒋成说着,一眨不眨地看向面前人,面无惧意。

  如果不是此刻他被人以刀抵颈,满头大汗,喉口漫血。

  这甚至可以无缝替换到他任何一场会议致辞,云淡风轻且淡然自信。

  “在这里打压我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要怎么带人离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入这片富人区的,但是这里的安保大门系统,只有用任意地权持有者的虹膜解锁才最保险。”

  “先生,我们无仇无怨,既然你们,还有你们背后的人,暂时也并不想要我的命,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替你们自己着想,难道不应该先考虑,采用最安全的脱身方——”

  “呃!”

  他本还有更多说服对方的话术。

  然而一声痛哼,足以尽数截抢断他后话。

  一瞬过后,蒋成的表情登时前所未有般扭曲,汗意是痛楚的具象化,瞬间爬满他整个后背。

  直到这时,他甚至都不忘艰难侧头一看。

  原是两人对话间,那前脚被他踹到满地打滚的匪徒,已暂且缓过疼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