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自穆宁的胸口为始，丹田为终，形成了一道醒目且狰狞的伤口。

  祁十三收剑，立于穆宁身前，他的眼中显出困惑之色。

  他困惑的不是没有一剑将穆宁斩杀，而是穆宁与他对战时的表现。

  从他拔出祁渊剑攻向穆宁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发现穆宁的炁流没有方才与他对战时那么充沛了。

  “我明白了！”

  “此战，我胜之不武！”

  祁渊剑回鞘，祁十三看着穆宁冷声说道。

  “穆宁，你可敢再与我接战？”

  祁十三清冷的声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穆宁，看向了那个站在原地，被鲜血染红了胸膛的穆宁。

  穆宁脚下踉跄，灰发遮住了他的脸庞，他的双腿在颤抖，他的喘息声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

  自乱流城下直至穆宁所立之处，仿佛这一片空间之内，只有穆宁的喘息声与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一般。

  “呼呼呼呼”穆宁双手撑膝，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凌夕怔怔的看着穆宁，他的目光闪烁，他不知道穆宁到底在坚持什么？

  明明可以倒下，明明可以对祁十三说一句“我败了！”

  可是穆宁为何不说，可是穆宁为何不就此倒在地上？

  如果将穆宁换做他呢？他会不会与穆宁一样？

  凌夕看着穆宁，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是穆宁，若换做是他，他不会这么倔强的坚持下去，他会倒下，会对祁十三说一句“我败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便是凌夕心中的答案。

  乱流城上，稷明走至苍无身前淡淡的对苍无说道：“看来胜负已分。”

  说完此话，稷明便从穆宁身上收回了目光。

  于他而言，穆宁的表现还不足以打动他，不胜可以，但却不能落败，这是他对穆宁的最低要求。

  其他十位金甲守卫也从穆宁身上收回了目光。

  对于穆宁的表现，确实不足以打动他们，因为苍无所求之事，对他们来说确实太过冒险了。

  苍无负手而立，只有他没有从穆宁身上收回目光，甚至，他的心中还对穆宁有所期待。

  这些人中，此刻心绪最平静的便是乱流城下的北辰、北瀛了。

  在他们眼中，穆宁与祁十三的对决，于他们二人而言，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无论二人谁胜谁负，于他二人身上所背负的任务都无任何的影响。

  “呼呼呼呼”

  伴随着穆宁沉重的呼吸声，轻轻的微风刮过地面，带起地上微微尘土。

  穆宁在祁十三诧异的眼神下，撑起了身子。

  灰发将穆宁的脸庞遮住，没有人能看到此刻隐藏在灰发下穆宁的表情。

  “苦心之人天不负，莫欺少年当下贫！”

  穆宁的声音在灰发下响起，一道银色炁流亦从穆宁脚底开始升腾而起。

  “对你而言，或许只是又一个证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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