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江天险亦因天寒而结冰,皇帝小儿的水军起不了作用,岂非千载难逢之机?”

  此话意气,赵广源未答,慕容檀眸中先闪厉色,重重搁下酒盅,摇头道:“糊涂!尔等跟从我多年,当知战场上最忌轻敌!你有几成把握,开春前便能攻入金陵?今次虽于蒙古战胜,到底还是因计策得益,尔等不该轻忽自满!”

  众人噤声,渐渐自方才酒意中醒神,当即惭愧。

  赵广源却赞:“王爷果然深谋远虑。”他遂行至沙盘处,指点道,“如今我燕军所辖,一旦起兵,除蒙古外,定三面受敌,此数要塞皆由老将驻守,饶是我军战力非凡,亦无法确保突围。”

  慕容檀深以为然,此情势,他早已暗自演练推想过无数次,再清楚不过。

  “与其和他们硬碰硬,不如以巧计使其降。”赵广源说罢,取出数小旗,一一插入数点。

  刘善等皆摇头不信:“如何使巧计?那些可都是终于皇帝的老臣,哪里是说反就反的?”

  赵广源露出些微笑意,高深莫测道:“赵某原也为此头疼,苦于寻不到良策,今日却有人送上门来。”

  慕容檀脑中闪过一道光,随即想出些眉目:“你是说,方才所擒那细作——”

  “正是。”赵广源点头,“不如就假意看押,送往王府的路上,向其透露燕王与北方诸将勾连,途中再故意纵其逃脱,令其将此消息传至金陵。”

  “皇帝多疑,此番定对那些老臣生猜忌之心,趁未起兵时,派心腹前来。”慕容檀恍然大悟,倏然自座上起身,“一旦此举令老臣们心寒——”

  刘善亦在他提醒下回过味来,接话道:“不愁他们不降!”

  赵广源将沙盘上余下数点皆换上燕军军旗:“皇帝年轻,齐澄等皆为文臣,不懂军中之事。殊不知,北方之地皆由那些肱骨之臣把守,并非只因其曾立汗马功劳,更是因他们手中的兵,与将领们荣辱与共,皆是只闻将令,不听皇命。再者,我们尚有杜侯一门,若论亲疏,那些将领们自也是向着王爷。”

  众人不得不拍案叫绝,此一计反间,若能成事,便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大片土地与大把兵力,着实妙哉!

  几位副将既兴奋,又羞赧,涨红着脸憨笑道:“赵先生忒厉害了些,只怕哪日先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王爷送到金陵皇宫中,我等便无用武之地了!”

  慕容檀拍案笑道:“得先生,实乃檀之大幸!”他转望众人,“尔等也是我左膀右臂。如今趁着冬日休养生息,开春兵器齐备,咱们便好好练练,一入夏,便随我大杀四方!”说罢,举酒饮尽,豪气干云。

  营中酒肉欢声直至月上中天方歇,慕容檀宿城外军营,第二日清晨,方携赵广源等回城中王府。

  未及入王府内宅盥洗更衣,赵广源却趁众人皆散时,独自留下。

  慕容檀停下脚步,只到他仍有事需密谈,遂洗耳恭听,岂知他旧事重提。

  “王爷,此番计划,切勿同王妃透露。”

  慕容檀皱眉,近二三月正是他与郑氏情感渐睦之时,赵广源此时提及,便如泼冷水般令人不满。况他自是清楚,再如何喜那女子,也不过小情小爱,怎会因此口无遮拦误了大事?

  “先生何以如此不满王妃?”

  赵广源只摇头:“赵某并非不满王妃,王妃入王府后,将府内打点得井井有条,人人夸赞,即便赵某身在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