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见慕容檀回来,竟有些呆愣。

  今早他分明说居外朝,怎还是回来了?

  慕容檀也不顾她疑惑的目光,语气不善道:“那李秋娘是怎么回事?”

  宋之拂瞧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越发摸不着头脑,只试探道:“那是世子派来伺候夫君的,已令她安置在偏殿,夫君若喜欢,随时可召。”

  慕容檀的脸愈加黑了,语带质问道:“你便这般轻易应了?”

  不应当如何?宋之拂眨眨眼,细细揣测:“夫君可是不喜李氏出身?那不纳便是,阿拂可再寻家世清白之女子。”

  孰料这话更令慕容檀气急败坏:“你!你倒大度的很!”

  宋之拂自今晨思忖一番后,已然打定主意当个温雅贤良的妻子,恪守本分,替丈夫纳妾,原该是正妻显气度的手段,哪知他却不乐意。

  她不由小心翼翼问:“敢问夫君,为何不快?可是阿拂哪里做得不好?”

  这一问,却将慕容檀问得忽然呆愣住。

  是啊,他究竟为何如此不快?只因她心平气和的将他推给别的女人吗?

  明明她大度,他该高兴。

  究竟为何如此?答案显而易见。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半个小时…

  第30章 珠胎暗结

  他对这小女子,动心了。

  想法甫出,慕容檀恍然大悟,近来心中患得患失,喜怒不定的情绪,皆因此而生。

  这着实没道理。

  须得承认,她的确生得雪肤花貌,美而不妖,令人赏心悦目,他年近而立,阅尽人世,怎会被一个年仅十六,嫁来不过数月的小丫头,轻易迷了心?

  他实在无法接受。

  他这一生注定该在战场上拼杀,杀出一道通往金陵权位的血路,怎可被男女间这点小情小爱绊住步伐?

  况且,眼前这罪魁祸首,丝毫也未有所触动。宋之拂只小心又无辜,等着他回答。

  可他能如何说?难道告诉她,因他思慕她,才不愿她这般殷切的替他招揽其他女子?这教他堂堂燕王的脸面往哪儿搁?

  慕容檀沉着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瞪了她片刻,最终气闷的转身,一人往书房去。

  书房寂静,婢子们皆被他支使到外头,离得远远的。他一人手中捏着书卷,心思却飘得远远的,脑中不断闪现的,皆是妻子或喜或悲,或嗔或怒的模样,怎么也挥不去。

  正烦躁郁郁之际,却听三声轻缓的敲门,紧接着便是一道婉转女声:“王爷,秋娘特备了酒菜,请王爷用膳。”

  慕容檀心生不耐,刚想令她退下,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进来。”他总不愿承认,自己着了那小丫头的道儿,不如换一个来试试,兴许只是他多年皆洁身自好,忽然尝到云雨滋味,迷了心神罢了。

  李秋娘早闻燕王性情冷淡,却不料轻易便得入这书房,欣喜之余,赶紧打起精神,怀抱琵琶,领着提了食盒的婢女入内,欲一举将他拿下。

  她曾在秦淮河畔卖唱,虽只卖艺,却到底算风月场上过,早知这等有权势的男子喜怎样的女子,遂搁下琵琶,轻移莲步,亲自接过食盒,替慕容檀将酒菜一一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