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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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待众人退开,只余慕容檀与哈尔楚克二人,他遂告知其许嫁表妹一事。

  “昨夜是我府上有奸人作祟,误伤大汗,我在此赔罪。”说罢,他亲自替哈尔楚克斟酒,“杜氏出身高贵,乃我姨母家嫡亲表妹,姨母赞大汗人品出众,欲将表妹许给大汗为妃。”

  既然要促成联姻,他便不能透露昨晚的始作俑者,索性不予解释,只含糊盖过。

  哈尔楚克举杯之手微顿,刚毅的眼中闪过一瞬惆怅。

  昨夜,他曾如此接近她……他并不在乎自己受的那点痛苦,只怜惜她,那样娇贵柔美的模样,怎可被人如此算计陷害?

  他扯起一抹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此,多谢燕王美意,我定凯旋后,亲自前来迎娶。”脑中闪过些模糊的画面,他仍是没忍住,出口问道,“昨夜,我似乎见到了王妃……不知王妃殿下如何了?”

  慕容檀面色有一瞬森寒,淡淡一句“她无事”,便不愿再多言。

  落在哈尔楚克眼里,却只当他并不喜这位美丽的王妃,反倒越发心疼怜惜起王妃来。不知将要娶的这位汉女,是否也如王妃一般纤美柔婉。

  待哈尔楚克离去,久候的赵广源方踱步而入:“赵某不知,王爷竟愿令杜姑娘嫁去蒙古。”

  慕容檀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佯做镇定道:“表妹出身侯门,与我亦是近亲,不正合先生的意吗?”

  赵广源闻言,逐渐褪去平日温和的外表,露出严肃而审视的目光:“王爷当真一心为大局考虑,全无半点私心吗?”

  慕容檀薄唇紧抿,坚持道:“自然如此。姨母做出那等事,我怎可再将表妹留在身边?”

  赵广源遂不赞同的摇头:“徐夫人此举为何?难道不是因王爷处处回护郑氏,令我等原本的计划皆被打乱?”他的话越发尖锐,一针见血,“赵某看来,王爷是对王妃动了心思,失了应有的城府与心胸!”

  慕容檀忽然被戳中心思,却恼羞成怒,全然不愿承认,只重重放下酒杯,烦躁道:“我实是不解,先生为何总与王妃过不去?她——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弱女子,我娶了她,给她个安身之处又如何?”

  赵广源皱眉:“弱女子如何?怪只怪她乃郑承义之女。王爷心善是好,可万万不该被私情所困。王爷若非先帝之子,今日即便有凌云壮志,又有何处可施展?”

  他望着慕容檀忽而双眉紧锁,陷入矛盾的模样,立刻趁势又加一把火:“今日京城又有消息传来,王爷可要听?”

  慕容檀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何事?”

  “郑承义之子郑子文,秋闱乡试甫过,他不过名列榜末,却得齐澄青睐,许嫁了女儿。”

  齐澄与皇帝的关系,朝中上下人尽皆知,他将女儿许嫁给一个乡试只排榜末的监生,其提携之意再明确不过,而这背后,任谁都能想到,定有皇帝授意。

  皇帝如此厚待,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赵广源眼神莫测,紧紧凝着慕容檀:“如此,王爷仍全然信赖王妃吗?”

  ……

  燕王府,西侧院,徐夫人母女皆枯坐灯下。

  杜海月已然哭闹了许久,徐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亦是一夜苍老许多。

  “母亲怎可如此狠心,就这样将女儿送去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