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   她懂了,只有牢牢抓住身边这人,才能暂保性命。

  好姑娘,果然聪明识时务。

  慕容檀嘴角无声扯出满意的笑容,漆黑的眼眸里闪着得逞的精光。这一晚上的憋闷已荡然无存。

  他未受伤的手如抚摸小羊羔的狼爪一般,一下一下轻拍她后背,餍足不已,不多时便彻底入睡。

  ……

  驿站另一间屋内,有侍从才向赵广源言燕侯与夫人同寝。

  赵广源捻着胡须,眼底闪过若有所思的精光。

  燕侯是什么人?跟着太|祖一路打天下,沙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王侯。他跟随燕侯多年,从来都知其品性坚韧,不为外物所惑。

  他今日才言明郑氏不该留,燕侯当夜便宿郑氏处,这无疑是不给他机会下手,暗示他要留着郑氏。

  燕侯虽品性纯良,不愿牵连无辜女子,可却也从来是当断则断,也不知这郑氏有何不同,竟能令燕侯如此……

  明明听闻这郑氏夫人性情软弱,怎今日一瞧,却似有误?

  他心里渐渐升起疑虑,当即又招手示意侍从靠近,耳语几句,令人速去:“记得,此事先不必报侯爷知晓,只需尽快查清,待有眉目,我自有打算。”

  ……

  却说寝屋内,宋之拂卧在慕容檀怀里,梦了一夜,脑中纷纷扰扰,却睡得格外沉。

  清晨时分,慕容檀已然清醒,才动了动要起身,便后知后觉的感到酸麻的手臂上枕着的脑袋,以及腰间紧紧纠缠的两条藕臂。

  他先是皱眉,转而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年近而立,才头一次明白清晨醒来时,娇妻在怀是何种感觉。

  他不禁想起年少时的情景。

  那时天下初定,父皇甫登基立后,他也刚刚被接入金陵皇宫。前朝的旧宫建得格外奢华靡丽,处处雕梁画栋,却因空旷巨大,又少了过去为百姓时的烟火之气,时时令人感到空虚不适。

  他少时极不愿父亲为皇帝。眼看着后宫里陌生的女人一日日变多,原本只属于他们一家人的父亲变得越来越忙,他一度以为即将失去属于自己的父亲。

  直至那日清早,他因梦魇,趁众人未醒,悄悄往母亲的寝殿去,却见父母如从前一般交颈而眠,衣物缱绻,忽觉心安。

  原来父亲仍是父亲,即便从区区小民跃升为万民之主,他心里最爱的,仍是伴着他一路走来的原配妻子。

  如今父母俱亡,皇帝宝座上坐的,更是时时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亲侄,他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不过一阵晃神,身旁的人已醒了。

  宋之拂初时双眼迷蒙,一瞥见慕容檀,立时便清醒过来,忙手脚并用的起身,跪坐在床边,乖觉道:“夫君可要起身?”

  晨曦微光中,她长发披散,乌黑柔顺,水眸晶莹,双颊染粉,宽大的素服包裹着小小的身躯,模样格外娇柔。

  慕容檀心知昨夜着实将她吓着了,可觉她此时的柔婉顺从令人格外舒心,便坏心的只作严肃模样,由着她亦步亦趋的替他更衣盥洗。

  外头的下人们皆觉惊讶,怎只一夜,燕侯与夫人忽然这般亲密?

  只孙嬷嬷心里暗喜,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