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妈第一次见到吉祥爸的时候她正在给家里的二头白猪做饭。吉祥妈家里养了二头白色的猪,又白又瘦。一日三餐都是吉祥妈伺候着。年底要卖出去一头,杀一头。每年如此,她记得她养过26头白色的猪了,这里面有夭折的二头,病死的三头,还有一头被藏獒咬死了。即使这样她跟猪也还是没有一点感情的,那二头臭烘烘丑了吧唧的东西。这些年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拌猪食,她熟练的提起黑色的橡胶桶,把头一天存好的泔水里加点糟糠和人吃不了的菜叶子菜根子剁碎了一起放进去,搅拌。猪对她倒是有感情的,老远就等着她,并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在等妈妈的**。其实二头白色的猪长的还真的挺好看的,只是吉祥妈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它们。猪的睫毛很长,双眼皮,眼珠乌黑,单就这一点就已经很惹人爱了。吉祥妈为啥那么讨厌她养的白色的猪谁也不知道,因为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来她有多讨厌那白色的猪。每天她都安静的,准时的喂养它们。不知从那一天起每天喂猪路成了一条期盼之路。期盼可以见到她的鹿哥,这是唯一的欣慰和美好,她在喂猪时可以看见鹿哥,虽然十之八九是看不见的。她在喂猪,她的鹿哥打开大门回去或者推开大门出去,这简单的一幕编织出了一个少女幻梦。可是她并不觉得这跟猪有啥关系,她依旧对猪没有感情,她心里清楚,到了过年宰杀它们的那一天的时候,听到猪的嘶吼声,她的心里却是兴奋的,痛快的。虽然她也想表现的难过一点。

  吉祥爸到吉祥妈她们村子里给吉祥妈的邻居家修补院墙,那家的院墙修的老高,比里面的房子还高出一大截,完全挡住了外面的一切,从远处看只看到高高的院墙,里面的一切都看不到。院墙被车撞倒了一大块,是这家主人的儿子酒后干的。这户人家是吉祥妈妈她们村里的富,家里头二个闺女一个儿子,儿子最近二年只是偶尔回村里,据说在易州整天瞎混,还找了一个什么歌舞团跳舞的女孩子。吉祥妈从小就跟富家里头的儿子和二个女儿一起玩,一起过家家,富家的儿子还亲过她,还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吉祥妈觉得她一定是要跟他结婚的,那可是吉祥妈的鹿哥。鹿哥说过这样的话:“怕啥?以后咱俩个是一家人。”吉祥妈妈很羞涩很严肃的点点头:“嗯。”

  吉祥妈的鹿哥是她们村里头的名人,帅帅高高,其实他的样子也不能说有多帅,单眼皮眼睛眯成一条缝,还略微有点三角眼。主要是个子高爱打扮,穿的衣服洋气,关键是家里有钱这一点让他更帅了。还有就是他皮肤白,一点也不像村里的男孩子。吉祥妈却是黑的很,她做梦都想自己能变白了。不过吉祥妈长的还真是不难看,仔细看五官和谐精致,瞳孔像玻璃球一样,很迷人。要不是天天喂猪,身上总有一股子猪食味加上皮肤黑还真是一个美人。吉祥妈的鹿哥虽说也生在村里长在村里,可是人家从来就没有喂过猪,也没有种过地。人家的爸爸是远近闻名的包工头,现在那工程做的是越来越大,家里的车都有好几部了,还有司机和保姆。人家在易洲有好几套房子。吉祥妈知道那高墙里面的样子。修的跟皇宫一样,虽然她也不知道皇宫是个什么样子,在她眼里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吧!

  吉祥妈走进那座高墙院子里,推开砖红色的大铁门,这是她这辈子第五十六次来到这个院子里,只是她不记得了。但是原来这个院子里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这个院子跟吉祥妈妈家的院子没什么不同,只有二间土坯房,那时候这个院子还不如她家的院子,她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三间大瓦房,还有着全村独一无二的雕花大木门,木头是原始森林里砍出来的百年大松树。多年的风吹日晒那门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荣耀荣光,不过眼賊者还是能看出那门依旧闪着的光芒,一种曾经灿烂的光芒,一种木头独有的光芒。吉祥妈那时候还不到六岁,六岁以前的记忆她只记得这门装好的那一天,其余的事情都忘记了,门是怎么安装上去的也不记得,只记得那光,她家新装的大木门闪着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