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崇越心里又害怕又不安,他不知道陆重渊要做什么,只能战战兢兢的抬起一双眼朝眼前的男人看去。

  他身上现在疼得厉害。

  衣服和血牵扯在一起,稍稍一动就能疼得龇牙咧嘴。

  可他不敢叫出声,甚至不敢直视这个男人,只能看着他脚下的那双黑色皂靴。

  黑色皂靴上用金银双线绣着祥云等物,再往上便是盖着毯子的小腿,看到这双小腿的时候,陆崇越的心里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在怕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如今不过是一个残废,一个不良于行的残废!他现在根本没有丝毫用处,拿不起银枪也上不了战马,吃穿住行都得依靠别人的废人罢了!

  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这样的念头让他有那么一刹那想起身,想反抗,想反击。

  可察觉到那双幽深如墨的凤眼时,所有的念头烟消云散,他就像是被人用无形的手掌按着双肩似得,只能匍匐下去,犹如一个虔诚而卑微的奴隶。

  不敢起身,不敢直视,甚至连说话都不敢。

  这是一种气场上的压制。

  绝对性的压制。

  “五,五叔,我醒了。”陆崇越战战兢兢的开口,带着极度的恭敬朝人说道。

  陆重渊看着匍匐在眼前的陆崇越,听着他卑微的犹如祈求的声音,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情绪,他就这么垂着一双眼,神色淡淡的望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吧?”

  这话问得十分莫名其妙。

  他是谁,这屋子里,谁不知道?可陆崇越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丝毫的疑问,他乖顺又卑微的跪在人跟前,然后用十分恭敬的语气答道:“您是陆家的五爷,是我的五叔,是,是大燕朝的五军都督,是陛下亲封的太傅。”

  陆崇越说一句,感觉身上的那股子压力就越重。

  直到说完。

  陆重渊终于淡淡得“嗯”了一声,然后他看向陆崇越,依旧是很淡的语气,“你既然都知道,还敢肖想我的女人?”察觉到跪在地上的男人猛然打了一个冷颤,他讥嘲似的冷嗤一声,跟着道:“陆崇越,你的胆子很大啊。”

  这道声音和先前陆重渊说的每一句话都没什么差别。

  就好像是随口一句。

  可陆崇越却觉得有一只手在抓着他的喉咙似得。

  刚才在萧知一下又一下的鞭打下,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可现在,只一句话,一个眼神,却让他觉得踹不过气,他不知道陆重渊要对他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濒临死亡的念头让他再也顾忌不到那些所谓的名声。

  他跪在陆重渊的跟前,甚至想上前抱住人的腿求饶。

  可陆重渊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只敢跪在人的跟前,仰起头,颤颤巍巍的求饶着,“五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

  他又朝萧知看去。

  面对这个以前他最看不上眼的女人,此时他却跪在人的跟前,带着无比的卑微恳切道:“五婶,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同五叔说,饶恕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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